所以，黄小鱼看破了他的心思，他一点都不紧张。

反倒因为摊牌，而有一种一无所惧，豁出去的嚣张。

他笑眯眯的望着黄小鱼，上上下下打量良久，叹了口气，道：“小黄鱼，你这辈子，最大的造化，便是成了未央的弟子。你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也是成了未央的弟子。”

黄小鱼问：“你要杀我？”

战无伤没有回答，抬头望着夜空，满天繁星，明月高照。

他思绪飘飞，似乎在自言自语：“还记得那是个夜晚，无量深渊之中，抬头是看不到天空的繁星和月亮的。哪里有这里漂亮？天空一片灰蒙蒙，充斥着腐朽的气息，充斥着血腥气味。闻着让人恶心。那个夜晚，吹着腥风……我最讨厌的就是刮风……风吹过之后，浑身都弥漫着一股子腐朽气味，让人难受。但那个夜晚，我遇到了一个人。我坐在辇车上，那女子被人一脚踹飞，身受重伤，直接砸破车顶，跌落在我面前。她小脸惨白，一双眸子明亮如同今晚上夜空之中的星辰，她容貌倾城难以形容。她身上有一种气质……那种气质，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真的，只看一眼，我便认定了，这辈子，一定非她不娶。你应该猜出来了……她，就是未央。”

黄小鱼点点头：“挺感人。”

战无伤接着回忆：“我没杀那个重伤未央的天尊。我把他炼制成了尸傀。你知不知道尸傀是什么？僵尸修炼到仙帝级别，被冥冥之中法则困在身体内的灵魂，虽然仍旧无法逃出来，但已经可以和身体取得联系。炼制尸傀，就是斩断这丝联系。这个过程很麻烦，需要花费很多资源。炼制一尊尸傀，不容易啊。可谁在乎呢？只要这个过程，足够残忍，为了未央，我就愿意去做。那个天尊，生不如死，足足三年时间。三年里，他尝试自杀七十六次，跪在我身边，求我两百六十三次。哈哈哈……他叫熊罴，等以后，说不定有机会的话，你还能见到呢。”

战无伤意味深长的看了黄小鱼一眼，接着说：“那之后，发生了很多很多美好的事情。乱尸山高九万米。山上到处都是断臂残肢。上山的时候，我背着她，她会揪着我的耳朵，嘟着嘴，笑的开心。下山的时候，她背着双手，走在我前面，蹦蹦跳跳，时不时回眸一笑百媚生，说：来追我啊……追上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玛得，什么鬼？

明明刚才还在煽情，怎么转眼就插播黄段子了？

黄小鱼忍俊不禁，当场噗嗤一声笑起来。

战无伤瞪了他一眼：“很好笑么？哪里好笑？”

黄小鱼：“没没，只是想不到，她会这样。”

战无伤得意无比：“那当然，你这辈子，都注定看不到未央的微笑了。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那份好运气，能让未央在他面前微笑，在他面前娇羞……更加没资格看到未央起床后的慵懒。那之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陪着她醒来，看遍了无量深渊的风景，看遍了无量深渊的繁华……我们经历过的事情，你无法想象。”

“哈哈哈哈……”黄小鱼刚止住笑，又忍不住了。

好吧！

他知道战无伤是为了刺激他，为了表现自己和李未央的关系亲近。

可这番话说的也太过于夸张了。

李未央的睡醒后的慵懒他倒是没见到过。

但李未央睡醒后的疲惫，李未央的气喘吁吁，李未央咬着嘴唇，小兔子随着他推车有节奏的耸动，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就战无伤这样，也想染指李未央？

简直搞笑。

李未央是不是雏，黄小鱼最为清楚不过。

这妞或许很讨厌他，但这妞基本上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他的。

战无伤估计有点心虚，沉着脸道：“没教养的狗东西，你似乎不明白一件事。你跟着我们，倘若想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太监了！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这特么是要翻脸了？

黄小鱼一脸冷笑。

就在这时候，李未央从远处树林里走出来，有些错愕，问道：“你们在聊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黄小鱼眯着眼睛，邪恶笑道：“我们再聊，半年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半年啊……与无伤公子从见到，到今天，快半年了……”

快半年了，寿元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