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鱼叹了口气：“你我之间，发生过很多事。”

齐鱼冷笑：“你是指咱们两人飞升仙界，相濡以沫，无数次出生入死，千年立于须弥山之巅，笑傲三界？嗯，听说了，查小楼跟我说的很详细，素衣补充的更加详细。我师父李未央也跟我提过。但是，不好意思，我听着像是故事……或者，故事这两个字不太准确，说是笑话更加妥当。”

黄小鱼：“我不想和你做敌人。”

齐鱼：“可已经是敌人了。”

黄小鱼：“巫族大祭司，当年要毁掉人间。”

齐鱼：“呵呵……越加搞笑了。你这位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之人，什么时候在乎过人间众生了？你在人间做的事，可没几件看起来是救苦救难，有大慈悲的样子。”

黄小鱼：“我在乎的，是在乎我的人。那些人，在你师父要毁灭的众生之中。所以，在我这，大祭司罪该万死！”

齐鱼：“可在我这，大祭司当永生！”

沉默……

黄小鱼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个死结。

解不开的死结。

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话，在这完全行不通。

系上的铃铛，系铃人也无能为力。

良久，黄小鱼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谢谢你没有把归墟尸棺在我身上的消息，泄露出去。”

齐鱼：“呵呵……不用谢。我这么做，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说句心里话，这些年来，我夜夜回梦，梦到的都是冰天雪地，一襁褓婴儿置身其中的场景。若非我大祭司师父，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想杀你。亲手杀了你！就如同你当年亲手杀掉我师父一样。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若是把你身上有归墟尸棺的消息泄露出去，那个面具女，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如此天大的功劳，她可不会让我得到。这是我对她来说，唯一能活下去的用途。所以，在我真正成为归虚鬼门的门徒之前，你是安全的。”

黄小鱼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好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你今天见我，不可能只是倾诉一下对我的恨意。”

齐鱼：“没错。天弃公子说的不错，你的确是个聪明人。黄小鱼，这些年，你身上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人间的事情，我也清楚明白。其实倘若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你没错。甚至，勉强算个好人。最起码，你对那些真正走到你身边的人，重情重义。”

黄小鱼皱着眉头。

齐鱼：“你我之间的仇恨，并非不能化解。”

黄小鱼：“如何化解？”

齐鱼：“我这条命，是大祭司师父给的。现在，我要还她一条命。”

黄小鱼怔了一下：“你要让大祭司重生？”

齐鱼：“这是唯一能让我原谅你的办法。”

黄小鱼：“可她已经死了。”

齐鱼：“所以才让她重生。”

黄小鱼：“真正意义上的死了，魂飞魄散，已经不复存在。命运走到了终点，是没办法重生的。”

齐鱼：“不，天弃公子说她能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