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冬狮郎看着周围这片陌生的场景,眉头微皱。
他本来是到了一片空旷的雪地,可在一个少女出现后这里的空间就发生了扭曲,白雪像是凝固在了空中,化作一片白纸,然后红色的油墨肆意挥洒在白纸之上,黑色的油墨形成了一只只抽象而单调的寄生兽油画,像是刚完成一次残忍而愉悦的屠杀。
冬狮郎便是被这些静止而诡异的油画所困,留在了这道空间之内。
不过冬狮郎并不着急,因为始作俑者就在他的面前,于是冬狮郎眉头微皱,向面前的少女提出了他的问题。
“这里是我借愿望之力布下的结界,我向丘比许愿能与你在一个无人干扰的封闭空间进行决斗,于是罗罗诺亚离开了这个小镇,这个镇的人也被暴风雪困在了屋内,然后我和你来到了这里......”少女很平静地和眼前这个“少年”说着话,明明所恨之人就在眼前,她却并不介意与其进行多一些的交流。
冬狮郎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丘比......是谁?”
“谁知道呢?”少女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也许是像你一样的觉醒者?也许是传说中伟大的神?又或者......是这次真正的邪魔?”少女最后的一个猜测让冬狮郎眼神一寒。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无论它是神是魔,只要能让我达成心愿,不就够了吗......为此,我可以将信仰献给神灵,也可以将灵魂,献给恶魔......”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冬狮郎声音有些艰涩,他知道霜雪镇的居民们有很多对他不满,但却没想到会有人对他恨到了这种程度......这让他的心,疼得抽搐。
“为什么恨你?你真的猜不到吗?因为你......弱啊。”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女此时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
“为什么别人镇的觉醒者能够轻易击败十只寄生兽,你却会连杀八只寄生兽都如此费力!”
“为什么你明明没能力保护我们,却又答应了守护大家!”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弱!却没有自知之明!!!”
如果不是他的承诺,大家早迁移到了黄金镇!
如果不是他的逞能,大家会找到一个更强的人来守护!
如果不是他的没用,自己的父母就不会被寄生兽残忍地撕碎!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哭泣,只会把所有的伤心都化作复仇的仇恨,可是当面对这个人时,她发现所有的伪装都不再有了意义。
她其实并不坚强,所以她才会深深地依赖着这个守护者,然后被这个守护者的弱小深深地伤害。
她其实十分的脆弱,她承受不起那一天的打击。
丘比之所以很早便找上了这个少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情感的大小可与强大与否无关,脆弱之人也许比强者拥有更加猛烈的情感。
【资质——中上,是个好苗子呢。】
于是丘比给了少女复仇的希望,赋予了她手刃仇人的力量。
流淌而下的眼泪在少女的脸上留下了一条细小的冰轨,少女在嘶吼中举剑冲向了冬狮郎。
“等等!我不想与你战斗!”冬狮郎急道,但此时的少女哪里会听,手中的风雪剑毫不留情地刺向了冬狮郎的心脏!
“瞬步!”
冬狮郎劝说无效,只能发动了他的瞬步,避开了这一剑。
“你逃不掉!”
明明目标已经消失,但少女仍未改变刺剑的动作,向着身前的空气狠狠刺去!
这把由雪花为刃,凛风为罡的剑刃像是穿透了空间一般,在少女刺剑的过程中剑刃一截截地消失不见。
日番谷冬狮郎,你可知道,你与寄生兽那一战的场景对我而言是多么的记忆深刻?
你可知道,你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我的脑海中重复了成千上万次?
你可知道......你每次发动这个“闪烁”时都有一个下意识地方向与距离?
你不知道,所以,你出现在了我预料之中的那一个“点”!
扑哧!
瞬步之后的冬狮郎没能看到,他的身侧有一块隐藏着的冰晶盾牌,盾牌牌面微微一闪,风雪剑消失的剑刃便从中透出,将冬狮郎的身体刺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