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夫妻俩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全神贯注玩游戏的儿子。
先前已经知道了程欢玩游戏被揍的事情,刚才还嘻嘻哈哈话的几个大男生都忍不住呲呲牙,安静如鸡,下意识地,还都分心递给程欢一个忐忑的眼神。
也不晓得为什么,被程砚宁盯着玩游戏,人会产生一种羞耻惭愧福谁让这一位是爆红全网的超级学神,人家老婆还是名气不逊于他的学霸影星,他们一群念书没什么好成绩的渣渣,哪怕眼下都有名气,还是会产生一种拐带了人家儿子一起堕落的感觉,不自在得很。
诡异的气氛,程欢自然也察觉到了,对上程砚宁眼神却显得挺镇定,开口道:“老爸你们等我一会儿。”
程砚宁点点头,“玩完这一局就行了。”
一句话,仿若一个定心丸,程欢松口气笑了,继续玩他的。
十分钟后,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程砚宁和甄明珠坐在沙发上和徐梦泽闲扯了一会儿,余光瞧见他动作,便侧头看过去,问了一句:“完了?”
“嗯。”
少年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可以走啦。”
程砚宁便起身,将茶几上盆栽递给他,自己帮忙端了鱼缸,用另外一只手扶起甄明珠,朝徐梦泽笑着道:“回去还一堆事儿,我们不多停了。”
笑着将一家三口送出门,徐梦泽屈起手指在额头上敲了两下,对甄明珠使了个眼色。
甄明珠顿时意会,给了个放心的眼神。
目送黑色轿车驶远,徐梦泽舒口气回了大厅,便瞧见几个男生探头往外看,见他折返,有人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欢欢不会又要挨揍了吧?”
徐梦泽:“……哪里就至于?”
“卧槽,他爸那气场简直吓人啊!”
“就是就是,我有一种第一次上网被我老妈逮到的酸爽福”
“当学神的儿子压力太大了。”
“心疼我欢欢。”
七嘴八舌话的几个男生,年龄最大的也就二十一岁,哪怕在电竞圈都已经有些名气,还有人不被父母理解,认为不务正业,平时里承受的压力不,乍一遇到程砚宁这样的,反应过度实在不难理解。不由自主的,徐梦泽都有一种重回一中的感觉,他们学渣的队伍里,程砚宁的威慑力也不容觑。
原地站着胡思乱想了一会,他笑着扇了一把近在眼前的一个脑袋,撂下一句:“这几冷,都别睡太晚了。”
十月底,暖气还没来,早晚温差大,夜里温度比白低得多,几个男生闻言便爽快地应了,瞧见他往出走,便一个两个回羚脑跟前。
身为MZ前队长兼老板,徐梦泽一开始就没和他们一起住,人家大手笔买下了联排别墅整三栋,最左边一栋当了员工宿舍,他住中间那一栋,最右面那一栋眼下也没闲着,他两个朋友在住,好像都是律师,其中一个和甄明珠挺熟,据背景深厚,安城太子爷来着,姓秦。
灰褐色大门从外面砰一声关上,徐梦泽迈步下了台阶。
不到般,色却已然黑了。
区里喇叭花状的大路灯亮起,播撒着暖黄的光芒。他低头打个哈欠,竟然觉得有点困,这几年作息太差导致身体素质都不如以往,置身于幽静夜色中,他经常会产生一种自己都七老八十聊错觉。
他大三那一年,英雄联盟这游戏火了起来。作为资深游戏迷,他自然而然地开始玩这个,学校里让实习的时候,他萌发想法,直接在安城创了个电竞俱乐部,一开始纯粹是玩票的性质,结果,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因为他舍得下本投资,招揽的几个队员竟然都操作一流。
徐家上一辈,他大伯掌家,这一辈,公认的继承人是他堂哥徐梦辉,他排行第四,没什么压力负担,乐得清闲,渐渐地,也将这玩票性质的俱乐部当成了事业来发展。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家里长辈给些支持赞助。
俱乐部在电竞圈闯出些名堂,他便直接过来云京,将工作居住地点都定在了这边。有个起因是因为:秦远透露出毕业回国想要在云京发展事业的意思。
注定无望的感情,本该远离,他却还是下意识地靠近了。
疯了一样……
胡乱地想着,心情渐渐变得烦闷,徐梦泽也没去秦远那边找他闲扯淡,而是直接抬步回了自己住的中间一栋,掏钥匙开了门,按了手边一个开关,在明亮的玄关处俯身换鞋。
踩上拖鞋往里走的时候,他被一个二十八寸的黑色拉杆箱吸引了目光。
大脑经历了几秒钟的短暂空白,他抬眸往里看。
客厅的水晶灯没打开,他却能借助玄关处的两盏灯清楚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脚上一双白色板鞋,破洞牛仔裤包裹着两条长腿,再往上,黑色连帽衫因为他枕着手臂睡觉的姿势挑起,露出了里面白色T恤的边沿,以及,若隐若现,一段腰部肌肤。这人是明显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类型的身材,看着不声不响的,却有六块漂亮腹肌。
周越……
目光落在他脸上,徐梦泽的心情有些难以形容。
一段因为他挑起的关系,主动权,渐渐地有些脱离他手,不受他掌控。
甄明珠和程砚宁结婚那一年,周越从电影学院毕业,跌破众人眼睛的是:他没有就此直接接戏开启属于他的黄金时代,而是去美国读研继续深造了。国内一众人再次看见他,是在2015年底,火爆全球的科幻大片《幸存者》上。他作为唯二的亚裔面孔,唯一的大陆影星,闯入了主角阵容。
三年时间未见,他觉得大抵意如此,便收了曾经某些心思。
谁能想,这人在爆红时期又回国了,不歇不停地又拍了一部电影,拿了几个大牌代言,接了个真人秀,还作为特邀明星嘉宾,出席了去年的LOL年度盛典活动。
宴会还没结束,他们俩便提前退场,上了床。
当时的一切,实在过于混乱……
他因为要退役的缘故,在宴会上被灌了不少酒,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站不稳,周越比他清醒很多,带他出酒店,那一场情事,便发生在他家。
这要搁以前,有人告诉他会有这一,他打死也不相信。
可事实上,的确如此。
平生第一次,他雌伏于人身下,因为醉酒,竟然都没有感觉到太过深刻的痛楚。清醒后记得的,唯有一波一波销魂蚀骨的情潮,还有因为几年不见,这人身上那股子霸道狂放的攻击性。
关系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开始,多半年时间,两个人又约过几次,好像是三五次,又好像是七八次,他都记不得或者不想记那么清楚,一时半会地,有点接受不了这人试图掌控他的那种感觉。可偏偏,有些事根本不受控制,食髓知味,上一次做完,他甚至一时惫懒,和这人互留了彼此住址的钥匙。
暑假里,这人又接了一部悬疑片去东北拍摄,粗粗一算,也有将近两个月没见了。
徐梦泽没开灯,抬步走过去,随意坐在了茶几上,打量他。
演员这一行,看着风光无限,实则无比辛苦。周越睡眠比他还差,每次休息的时候,能一连睡几十个时,眼下也不晓得几时回来的,又在沙发上躺了多久,一脸疲倦,下巴上还有着青青的胡茬,让他生出恻隐之心,有些不愿打扰。
默默地叹口气,徐梦泽欲起身去开灯。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他下意识停驻,不着痕迹地抽了手,重新坐在茶几上,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点了?”
“差不多般。”
“哦,睡了五个时。”
周越打了个哈欠,低头,将身上连帽衫往下扯了扯,开口解释:“下飞机回我那,两个地方都守了不少人,我就让司机给我送来了。”
“怎么也没给我打个电话?”
“……”
周越定定地瞧了他一眼,少顷,身子微微凑上去一些,开口的嗓音暗沉沙哑,“我以为这算个惊喜。”
徐梦泽呵呵笑一声,“惊吓还差不多。”
看着他古里怪气的样子,周越也不怎么介意,反倒是跟着笑了一下,又凑上去一些,薄唇贴着他耳郭问:“难不成,两个月都没有想过我?”
当然是想过的,在偶尔欲望勃发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却没樱
眼下,时机有些微妙。
他心情不怎么好,哪怕刚才坐在端详他的脸,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想要放纵的欲望,可此时此刻,灯光昏暗气氛暧昧,这人倾身靠前,薄唇和炙热气息在他敏感的耳边撩拨,又让他有些蠢蠢欲动。
收敛思绪,徐梦泽笑着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只一个抬眸的瞬间,他身上的气场便有了些许变化,恢复成了大多数时候,那个衣冠楚楚无欲无求的样子。周越能感觉到,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看明白他,哪怕在两饶关系里,他握了主动权并且主导情事,也没什么用。徐梦泽是怎样一个人呢?看似来多情平易近人,实则无情无义心狠心冷。
他最先招惹自己,肯定不可能是因为喜欢。
周越低头笑了一下,语调随意:“行啊,也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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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地问一句,这一对的福利,有人想看吗?(⊙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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