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宓她……”
话未说完,泪又流了下来。
眼见江宓昏睡半个月,她实在心急如焚。
这半个月里,她无时无刻不盼着江宓能醒过来,可医生检查了一次又一次,会诊也好几回,都说她没事,醒来只是时间问题。她想不通,既然说人没什么大碍,怎么就不能醒过来,她还年轻,要一直这样睡下去,可怎么了得?说起来都是自己造的孽,胆小懦弱,需要妹妹帮着出头,还被孙诚害成这样!
胡思『乱』想着,她的眼泪就忍不住了,坐在床边默默垂泪。
此刻听见顾景行问,情绪自然有些绷不住。
顾景行略略叹一声,抬手挥退了两个保镖,安慰她说:“医生不是说过了,她不会有事。既然醒来只是早晚问题,我们等着就是了,别太担心。”
江宓昏睡的事,他表现得没有江恬那边紧张失措。
可,说他心里不难受,江恬也不相信。一晃半个月过去,她早已经发现,顾景行不但捡了江宓出事当天出现的那只流浪猫,还极其精心地照料着,他在猫儿身上倾注的心思和展现的温柔,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因为男人的情绪比较内敛,不外『露』吧?
江恬是这样觉得的。
毕竟,两个人一分多年,早些年的感情羁绊哪怕仍旧残存,却到底淡了,彼此之间又有太多的误会磕碰,无论是江宓也好,顾景行也罢,都背负的太多,早已经不能自在随心地展『露』情绪。
他要是不在乎江宓,不会天天过来,有时候在她床边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养了那只猫,只是为了寄托一下感情而已。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江恬只觉得心头杂糅了一团『乱』麻,又痛又闷,让她险些窒息。勉强将那股子情绪压制,她看一眼江宓沉静的睡颜,哽咽着说:“都是我不好。”
“事已至此,别多想了。”
边上,顾景行又道,语调沾染着无奈,却仍旧镇定。
他越是镇定,越衬的江恬纷『乱』纠结,她甚至有一种感觉,牵引在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极其淡薄了,好像一碰就会断的那种。分明是相爱的人,却偏偏受家人所累,走到了这一步。
三日前,顾景琛已经被正式逮捕了。
江宓若是醒着,当年结下了的怨恨,应该也能消减不少。
而她,在经历过孙诚和李朝元的事情后,对有些事也早已释怀。这世上,不是说看着老实本分条件一般的男人就靠得住,不会出轨不会欺负人,也并不是说,家底雄厚的那些,都是一群朝三暮四吃喝玩乐之辈,门当户对固然有些道理,可却不是衡量感情和婚姻的唯一标准。
如果一定要嫁,为何要避开好的,专门去找那些普通平庸的?
哪怕区别对待,也没有人像她这样,放着优秀深情的不选,偏去选那些薄情寡『性』的,和顾景行这样的相比,李朝元之流,带给妹妹的,恐怕不是失望,而是绝望。
心绪动『荡』难平,江恬勉强定定神,抬眸,一字一顿地朝顾景行说:“当年的事,实在怪不得江宓。”
“……”
这样一句话,自然让顾景行猝不及防。
他微微一愣,又瞧见江恬无奈而苦涩的一笑,低着头说:“二十年前,我们一家人遭遇横祸,我父母都惨死于歹徒刀下。当时我和江宓在房里,我教她画画。歹徒进来的时候,我将她藏在了衣柜里……之后,我被两个歹徒凌辱了。”
“这是江宓学法律的原因,也是她没办法原谅你的原因。那种时候,你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反而为了顾景琛下跪求她,顾总,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有多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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