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山赶忙插嘴道:“这不还是有事儿找你吗?咋的了,大家伙儿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啥子咧。”
“哪有把自个儿比划成鬼的,你个操蛋玩意儿……”周岐山也是有点无奈,这陈半山狗嘴里是真的吐不出象牙来。
棍儿叔看着这两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两人面面相觑,暂时没有说话。
棍儿叔把夜壶放在一旁,“你们跟俺们进来。”
周岐山和陈半山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直觉这件事恐怕和自己追查的内容相关,见得棍儿叔已经推开了房门,两人赶忙跟了进去。
棍儿叔家里确实破破烂烂还特别小,缺了个女人,男人的窝就乱的可以,更别提有些地方还散发着一股子霉变的怪味儿。
陈半山都得在那儿捏着鼻子嘀咕:“丫的,我家够脏了,咋棍儿叔比我还不做人咧。”
周岐山扯了扯这犊子,让他别瞎几把说,倒是黑暗里,棍儿叔忽然开口道:“俺们确实不是很做人。”
这话让陈半山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屋里黑的就只能看清楚走在最前方的人的轮廓,棍儿叔的身形看着怪诞扭曲,四面墙壁上的东西更是狰狞恐怖。
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显得有那么点玄乎,周岐山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他甚至听到陈半山咽口水的动静。
主要还是这股子腐烂变质的味道,周岐山不是没闻到过,这像是某些动物尸骸逐渐腐烂的气息,周岐山从前在边境地区,和一些边防缉毒警联手抓捕毒枭马仔的时候,
就曾经在一处对方的聚集地里嗅到过类似的气息。
这可不是什么好印象,周岐山的战友说回头都连做了十几天的噩梦,梦里全是横死的尸体,有牺牲的警察的,也有毒贩的。
也是打那时候起,周岐山对毒贩深恶痛绝,见了都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
但这股味道居然在这儿也有,让他有了几分忧虑。
好在没过多久,棍儿叔好不容易摸到了什么地方,点燃了一盏油灯,顿时原本黑暗的屋子瞬间投射着光亮。
看到屋子里虽然有几分杂乱的陈设,但基本都是家用品,这一幕让他们俩把心吞回了肚子里。
棍儿叔招呼两人坐在桌边,陈半山赶忙问:“叔,咱们这么大清早来,是咱们不是,都是小山这畜生嚷着早点来,这可不是咱的问题啊……你多担待点……”
这小子反手就把屎盆子直接扣一旁的周岐山身上了。
周岐山脸一黑,骂道:“你个狗篮子,说什么呢……”
陈半山继续说道:“叔,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来着?”
棍儿叔一双略显浑浊的眸子看着两个年轻人,他叹了口气:“你们这次来,是为了木鸡的事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