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早就颤颤巍巍的,心内波浪滚滚,国朝国风严谨,宫城之中更是如此,这等象征男女欢好之意的东西定不会为皇帝身边所出,那么不消多想便会明白,这会是何等要紧之事。
皇贵妃亦是惊诧不已,连连拿帕子拭了自己的眼睛,直不敢相信这眼前之物为真,直到她问了身侧的锦问与丽清再三确定之后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宸妃乱颤许久,心内仍是惶惶,喊道,“皇贵妃娘娘,这宫禁之中,怎的会有此淫乱之物呢?这……这实在是……不堪直视啊!您可得管管啊!”
皇贵妃亦是陷入沉思许久,她笃定了此物不会为皇帝所有,那么这事便不只是一件捡了一件荷包香囊之事如此简单了,甚至往大了说,是有关国朝皇室脸面的大事。因为在这后宫中,无论是嫔御皇妃,还是女官宫女,那都是皇帝的女人,此等事物的出现,其背后的意义并不可小觑。
皇贵妃心中登地腾起一团怒火,随着宫后苑里的风肆虐蔓延于心底,卷的自己焦灼不安,再不能平复。
许久,她才坚定了心意,必得好好查一查这背后的人才行,否则,便是丢了自己这个协理六宫的皇贵妃的脸,更是丢了皇帝的脸。
她仔细想着,心中的怒火已然全部转化为行动的动力,渐渐地,她心底又生出了另外一重想法,只要想到事成之后的光景,她便掩不住唇畔的笑意,虽仍愤怒,可还有可行的高兴事情来舒缓此刻怒火。
她安抚起宸妃,“你且放心罢!”她显出坚定且复杂的神色,“这等事情,可万不能出现于陛下的后宫。得好好查一查才行呢!”
然而皇贵妃却并未有立时发作起来,只是好言劝着宸妃,劝她安心云云,便也各自散了,回到各自宫室。
过了几日,便是七月初一的大日子,众嫔妃女官皆是穿戴整齐了去向中宫请安,却不想,皇贵妃却是第一个到的,而素来勤勉的宸妃邵岸茗却是一早派了贴身宫女来告假,说是身子不适,便不来请安,要皇后宽恕。
皇后素来笑面,只一如既往温和笑着,“今儿个倒是奇了!宸妃素来要强,竟也有生病的时候,倒是皇贵妃平日里侍奉陛下辛苦,倒是难为了你一大早便过来了。”
皇贵妃浅笑一声,“娘娘真是惯会说笑的,妾身再忙,这敬重皇后娘娘的心意倒是不变的。况且……这陛下近来多看重杜贵人的龙胎,每每得空便去了杜贵人的殿中,妾身空闲,自要好好来侍奉娘娘。”
皇后竟也不觉意外,只独自品着茶来,淡淡道,“皇贵妃协理六宫辛苦,怕是有了要事才会来本宫的坤宁宫如此之早罢。”
皇贵妃朗声一笑,“皇后娘娘真是圣明,妾身奉了陛下之命协理六宫,有些事情却还是不如娘娘这般熟练,自然有些顶要紧的事,若是不当着六宫嫔御与六尚女官的面来禀报娘娘,妾这心里也是难安的。”
皇后神色未变,一如往昔般端庄正坐,不紧不慢道,“既如此,那便等着罢!”
等了几刻,嫔妃女官们才陆续来了,乌压压地坐了一大片人来。
皇后也不着急,只随口与座下嫔御女官玩笑,由着皇贵妃晾在那里。
皇贵妃瞥着座下的一众嫔妃女官,除了邶如禁足、愉妃体弱不出、杜鹃于宫室里养胎并着宸妃托病,余下的嫔妃女官倒也齐了,心内便也有数,只在心底盘算着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