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兮只道:“老老没的玩笑些什么?宫中娘娘小主,可都是庶母,是要尊敬着的。”
李老老也不甚在意,只忙地替雨兮打扮着,便急急传了辇轿往坤宁宫中去了。
到了坤宁宫,皇后却是方起身,还是书绢迎了出来,却是恭敬,“太后娘娘下了旨意免了您的行礼,太子妃娘娘倒当真是懂礼呢!真是难为娘娘您了,皇后娘娘方起身,还要请太子妃娘娘多等等。”
雨兮只谦恭着:“娘子客气了,我身为儿媳,自然要赶着来参拜母后娘娘,不然怎的心中也不安,况且,母后侍奉皇祖母辛苦,我是怎的也要来侍奉的。不然,便枉为儿媳的本分了!”
一番话说的是毫无错处且十分谦逊,书绢不觉连连赞着雨兮,“太子妃娘娘当真是极其有礼的,当真是辛苦您这番孝顺的心意了!一会子皇后娘娘见了,必定欢喜。”
雨兮只微微低着头,“娘子说的哪里话?这不过是我的本分,自然要来的,既然母后梳妆,那我也理应前去侍奉伺候便是。”说罢,她便由着书绢进去了坤宁宫内殿。
皇后本端坐在妆台前梳妆花黄,从铜镜中只见雨兮来了,不觉一惊,忙地转了身去,忙道:“你怎么来了?太后不是都免了行礼么?”
雨兮盈盈跪倒,极其标准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复才端正神色道:“儿妾给母后娘娘请安,母后娘娘万福金安,愿母后娘娘长乐无极,安乐太平。”
皇后自是大喜,忙地命人急急扶了雨兮起身,亦不免道:“你这孩子,也忒守规矩了些,太后已然下了令免了今日的请安,你没的来费这力气如何?”
话虽如此,雨兮便道:“母后娘娘说笑了,儿妾新婚,按照祖制,本就应该前来拜见母后的,况且母后侍奉皇祖母定费了心神,儿妾自也担忧,只恨不得不能前去替母后侍奉皇祖母。”
说到这里,皇后只怜惜地拉过雨兮的手,疼惜道:“你这孩子,实在是有孝心的。不过……”皇后深重一叹,带着惋惜的神情看向雨兮,“真是委屈你这孩子了!新婚之夜这样大好的时辰,这若是错过了,还要再等着钦天监再将合宫的好日子测算出来,怕是又要等上许久了!”皇后看着雨兮,“孩子,你可委屈?”
雨兮哪里敢说半个委屈,只忙地跪下,急急道:“儿臣哪里敢说委屈?皇祖母病重危急凤体不安,本就是该前去照拂祈福的,儿妾心系皇祖母,奈何却不能出了寝殿,便已然羞愧至极了!不能侍奉在皇祖母面前,儿妾已然不安,哪里还敢再说半个委屈?儿妾承蒙父皇母后与皇祖母看重,不能为长辈们分忧已然是莫大的过失了!万不敢再说自己委屈了去,且太子殿下……他对儿妾是极好的,儿妾岂敢有半句怨言?只盼着皇祖母凤体康健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