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登时一片慌乱,早有好事的嫔妃一眼望了过去,然而一些胆者瞥见那景象竟是有些吓的惊叫不止,只向后退去。
愉妃瞬时面色惨白,只蜷缩在地上紧紧捂住自己的肚腹,极为痛苦地呻吟着。她紧皱眉头,目中光亮已然失了大半,只剩着几点害怕的神情,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兽,孤单且无助地蜷缩在地上,任由裙摆底下流出温热的血液。
皇帝与皇后亦是急急下了席位凑过来看,只听得愉妃极为无力地呻吟着:“陛下……妾身的孩子……妾身的孩子……”
皇帝已然傻眼,他只看着愉妃蜷缩在地上,目中已然呆若木鸡,只瞪大着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慌乱中,还是皇后与顺贵嫔最先反应过来,皇后呵斥着殿中的侍女内监,“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几个内监宫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着去了。
半晌太医来过,待到为愉妃诊了脉,却也只是一副惋惜神情,“陛下……微臣有罪,愉妃娘娘腹中的孩儿……已然去了。”
皇帝登时愈发惊住,只睁大着眼睛,痴痴立于原地不说话,半晌后,才是一番痛惜的神情,只道:“当真无法挽救了?”
而当皇帝瞧见太医那神情之时,心中便已全然绝了念想希冀。
顺贵嫔只扶住半昏迷的愉妃,只对着那太医道:“只是愉妃姐姐如今已然昏迷了!只不知,可要紧否?”
皇后亦是蹙眉道:“只是不知,怎的……还会突然小产了呢?愉妃虽身子一直不大好,却也不至于此啊!况且本宫还记着太医院说过,愉妃腹中皇子,十分康健。”
那太医点点头,思量半晌却是慌忙跪下,“陛下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微臣有罪,事到如今,不敢欺瞒陛下与皇后娘娘了!”
皇帝本是极其绝望的神情,听得那太医如此,目中却是登地升腾起怒气来,他不耐烦地伸出脚朝那太医踹了过去,“不中用的东西,怎的还欺君么?”
那太医吃痛,只是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倒是皇后一直还算镇定,她只对着皇帝温和道:“陛下息怒,还请陛下听这太医把话说完。”
皇帝只是带着怒气点了点头,那太医会意,便起身恭敬道:“回禀陛下与皇后娘娘,其实……愉妃娘娘腹中的胎儿,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般康健,然而愉妃娘娘却极力阻止微臣上报陛下。愉妃娘娘说陛下操劳国事不易,便不肯教陛下烦忧。然微臣斗胆,愉妃娘娘腹中胎儿虽未像表面上那般康健,但是只要不出意外,定能平安产下皇子。只是不知……为何愉妃娘娘会突然之间小产。况且微臣之前为愉妃娘娘诊脉,娘娘脉象甚至比之之前都要好一些。为何……?”
皇帝冷冷哼着,“作死的东西,自己犯了错,还要往愉妃身上推么?”
皇帝正发怒间,却听得嫔妃之中复传出了惊呼声,却是墨萱的侍女扶荷,“小主,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