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色募地一沉,旋即则又恢复镇定端庄,“要如此说,自然是陛下明察是非了!那也是皇贵妃你的福气啊!”
皇贵妃唇畔勾勒出肆意且猖狂的笑意,“可不是么?说起来,妾身宫中的奴婢随从还都是尚宫局来的。不过如今陛下虽说是出言宽解妾身,可这妾身心中啊,还是实在不安,到底愉妃是在妾身宫中出了事故的。”她目中瞥见后面坐着的墨萱,“况且,又差点惊到了潘婕妤腹中的龙胎。妾身想来实在是不安。这要是折损了陛下的龙嗣去,妾身,可是要不安的了。”
如此,墨萱亦只得放下手中的茶盏,盈盈起身,尽管她怀着身孕行动不便,,却也只得展了恭敬低下的谦和笑意,“皇贵妃娘娘说笑了!妾身资质鄙陋,有幸得蒙圣上恩宠怀有龙胎,那也是圣上眷顾与上天垂怜。当日的事情……皇贵妃娘娘是好心,是奴婢们平白连累了娘娘。妾身虽不懂事,可也不敢将这事情推在娘娘身上。”
皇贵妃只得意一笑:“潘婕妤客气了,本宫,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你腹中龙胎安好,可就是天大的恩赐了!回头,你可得谨慎调养着,别再出了什么意外来,那可不好了!”
嫔妃们聚在一起,自然免不了言语之中互相讥讽言说起来。而此次又无非是围绕着邶如骤封淑女与皇贵妃复宠以及愉妃并着墨萱怀孕的事情来的。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便也不觉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便也各自散了。
嫔妃们不过是按着位次先后离去的,墨萱便与沁颜先后等着邶如出来,到了门口,姐妹三人这才一并行走在长街上。
墨萱只叹着:“怎的出了这样大的变故,我前几日在宫里听得这般的消息,还以为是讹传,想着去你那里看看情况,却又碍着规矩不能去看。这不昨日陛下前去看了你,我们这才能见着你的。不然,我还真是无法相信的。”
沁颜亦点着头,“是了,我也是呢!要说此次事情,波及实在是大,怎的便会牵扯到了这么多人进来?”她看着邶如:“还有,你怎的便会帮着愉妃指证皇贵妃呢?愉妃与咱们你我素无往来,皇贵妃虽说是平日里跋扈,然而咱们如今人微言轻,哪里敢动她分毫?只有忍着便也是了。你倒真是教我意外,倒是竟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不过……倒也足见陛下看重喜爱你了!”
只可惜,皇贵妃并不会这样想。纵使邶如自己不愿也不会去搅和进皇贵妃的后宫争斗中,纵使自己人微言轻毫无值得皇贵妃担忧的。可是皇贵妃早已然将自己视为蕴含着巨大能量与丰富手腕的仇敌,是要一心去除去自己的。便是自己退却忍让,却也是不会逃开了。
左右,自己逃不开,便也不如,直面去迎接。
忍让无用,倒也不如放手去争取,或许,还有一丝生机,还有别活命的机会。
邶如对着沁颜摇摇头,道:“姐姐说的虽是,可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纵使咱们不想去害人,却也不得不去面对了。当日之事,我实在是有许多苦衷与不得已的,还请两位姐姐不要问了。到时,我自会与两位姐姐言明的。”
沁颜扶着邶如,只温然安慰着她,“如儿,其实在这宫中,人人都是如此。树欲静而风不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