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兰急急摇着头,“不,不,就是愉妃!就是愉妃!是她,一定是她!她来找我寻仇了!啊!“媚兰惊恐叫着。
那小宫女素来不是贴身侍奉媚兰的人,故而对于这般的情形是极其不熟悉的,她亦是不知该要如何去安抚着媚兰的情绪,只得着急道:“小主,小主,您万勿如此,这……这不过是雷雨啊!一会儿……一会儿……就会没事的,小主您放心便是。“
媚兰摇着头,“不,不是的,是愉妃,是愉妃,是龙胎,他们来寻仇了,他们来寻仇了!他们来了,他们来索我的命了!他们来索我的命了!”
那小宫女劝解着媚兰,“小主,不会的,不会的,您放心便是,不过是野猫惊扰了您,您不会的,不会的,您不用害怕,您不用害怕,不过是普通的雷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媚兰摇着头,“不,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不是我。不是我……”她紧紧向着床榻角落退去,蜷缩抱紧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不,别过来,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
而那小宫女正无计可施之时,窗扇外则复起了似婴孩哭叫一般的声音,旋即媚兰是惊恐一叫,“啊!不要过来,不是我,不是我!”
那宫女也是个胆子小的,她听着那像极了婴孩哭叫般的声音,又看着媚兰那惊恐的样子,眼中亦是闪出了惊恐的光亮,她强忍着惊吓,对着媚兰道:“小主……小主……您……您……”她并未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自己的心中都是有些害怕的,只因着连日来她听着了宫中不少的传闻,又兼宫中人人惊恐慌胜,她自然不能不被感染,又见着媚兰这个样子,心底则更是对着鬼神之说有了相信。
窗外风雨越发大了起来,打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媚兰的惊叫声音则是越发的大了起来,“不,不,不是我,别过来,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
媚兰越是惊恐叫着,那小宫女便越是害怕,越发不敢劝慰了媚兰去。渐渐地,她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媚兰惊恐万状,越发不敢出了声音,只是用一双惊恐的眼睛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雷雨声越发大,终于将那窗扇镇开,潲了许多雨来,那是六七月里雨水独有的情颓气息,打湿着糊窗的明纸,将殿内床边摆着的一个花瓶打散在地上,有着粉碎的声音,清脆的,突然的,自然,也是惊心的。
媚兰叫出了声,引得在更远处侍奉的奴婢内监都忙地闯了进来,“小主……小主……,您怎么了?”
媚兰看着闯了进来的一应宫女内监,眼中却是闪出了越发惊恐的光亮,“不,不,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我告诉我你们,我可是陛下的女人,你们谁敢?我看你们谁敢?”
那群宫女内监见媚兰如此,却是都不敢上前来了,只是一齐跪在地上,齐声声道:“小主恕罪。”
媚兰仔细盯着跪着的一应奴婢,眼中的惊恐不见,面色更是惨白更甚,好似是扑进了白粉面堆里,那般惨白,看的人着实触目惊心。
白的可怕,甚至可以说,那不应该是人能够拥有的白色。
媚兰竟是不觉哭出了声,“不,不,不是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被逼的,不……不……不干我的事,真的不干我的事啊!你们要索命,也不要来索我的命啊!不是我!不是……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