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媚兰的死讯也是传到了佑樘的清宁宫中的,佑樘听闻这些,却也只是冷冷笑着,“呵,总归是作恶的人会有报应,这般下来,自也不算是委屈她了!”
一旁的安顺应着佑樘的话语,“殿下说的是,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当日宫中那么多龙胎的离去,自然与着那阴贵人脱不开关系的,这般,也算是惩罚了!只是奴婢还觉着不够呢!阖该教那些主谋也受了惩罚才算呢!”
佑樘摇摇头,淡淡道:“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要教那人受罚,这点小罪,自然不会教她有所损伤,本来,也没指望着她能多受牵连。不过是为着砍掉她的手臂罢了。想要那人受到惩罚,自然会有合适她的罪名,还得慢慢来才是。”佑樘长长一叹,“左右都等了这么些年了!害怕再等不着么?只是这次……我绝计不可以放过那阴媚兰。”佑樘语气虽是说的云淡风轻,然而他面上已然有狰狞之色,面上亦是起了青筋,越显的他怒火中烧。
安顺自知佑樘这般发怒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些日子虽是佑樘嘴上不说,只是安顺却是可以看个真切的,佑樘是个重情谊的人,只是为了重重的原因,他是绝计不可以将他心底那份情谊说出口的,倒不是因着他是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更因着,在他心底的那个人,他是一点委屈都不肯教她受着的。
佑樘如今所做的事情,抛开那些所谓大业与权力,所考虑最多的,还是邶如,还是深藏在他心里那份最深的感情。
安顺看着佑樘,“殿下,这次……”
佑樘淡淡道:“这次……还要多亏了端贵嫔,若不是端贵嫔,咱们又怎的会这般顺利?端贵嫔处在后宫,果真是有些事情是极其方便的。便比如这次,便是因着段贵嫔的出力,咱们才能够这般啊!”
安顺的面上有一丝喜意,得意道:“的亏咱们殿下机智,若不是殿下您发现了皇贵妃想要趁着那段时间做些妖魔,然后赶紧着把陛下请了回来,不然,可真是教那皇贵妃逃了过去了。”
佑樘叹息着,“发现了又能如何呢?还不都是一样的,左右那皇贵妃是有手段。父皇……也着实偏爱那皇贵妃的。”
安顺只道:“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陛下自然是偏爱那皇贵妃的,只是您看,即便是陛下对着皇贵妃没有任何惩罚,可是……陛下自回宫以来,还不是从未有去看望过皇贵妃么?没有表态,可是最大的表态啊!”
佑樘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你说的不错,父皇虽是未有惩罚过皇贵妃,可是若是从前,父皇定是会去看望皇贵妃的,而如今,父皇好似还未有踏足过安喜宫罢。”
安顺点头道:“可不是嘛,即便她皇贵妃撇的再干净,即便她下手那样快将阴贵人杀掉,可是陛下已然起了疑心,既然起了疑心,便不怕她会有多嚣张。”
凡事,纵是要先起了疑心才算的,有着疑心,便有了可以撕开一切的口子,便可以将这一切都尽数打散。
佑樘低头想着,“总也不能指望一举便将皇贵妃击倒的,说起来,如今朝中是她侄儿万安得势,父皇再怎么样,也得考虑着万安的面子。前朝后宫,向来都是如此的。有关联,有牵扯。”
安顺只是听着佑樘说这些言语,其实朝政之事,他本来是不懂的,只是跟着佑樘许多年,耳濡目染,便也学会了许多了。只是他从不会轻易置喙这些,那并不是他的份内所在,也是他不应该去沾染的,他的职责所在,也不过是保护着佑樘的生活起居,尽了自己的心去护着佑樘的安全。佑樘让他做什么,他才会去做什么,他做的,也仅仅是为着佑樘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