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兮被佑樘蒙地推在地上,本就是极其意外来不及防备的,此刻佑樘说这些,倒更是教她有些来不及去思索反应的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佑樘,“殿下,你在说些什么?怎的妾身竟是有些听不懂了?您……这是何意?什么叫做……妾身的好手段?”
佑樘面上有着愤怒的神色,对着雨兮冷冷道:“何意?你自己做下的好事难道你还不知道了?怎的便这么巧,你今日倒是准备了灵芝的酒,怎的便这般巧,你的人出了去竟是遇到了邶如的人,又怎的便这般巧,父皇今日便是撞见了邶如,你且说,这一切,若不是你所操纵的,又岂会来的这般讨巧?我倒不信,这一切,竟都是你不知父皇身体状况,好心遇到邶如所导致的巧合了!”佑樘说的极其,这一番话下来早已是双颊通红,甚至还咳了两声。
雨兮伏在地上,看着佑樘,面色亦是有着极其大的波动,她轻声笑了笑,“邶如?殿下称呼妹妹什么?邶如?呵……看来,李老老说的竟是真的了,原来……殿下竟是对着妹妹,余情未减啊!原来殿下竟是这般在意陛下的嫔妃,这般情谊深重么?”
雨兮平素是极其温和的,尤其是在佑樘面前,更加是无比温和与和婉,自然从来不会轻易与人争执。便是对着那些奴婢内监,雨兮都是不曾红过脸的,如今雨兮倒是质问起了佑樘来,着实是教人意外了。
佑樘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雨兮,面上好似凝成了一朵乌云,笼着厚重不去的愁意,肆意挥洒着他心中的万千种想法。
佑樘挥一挥手,“罢了,你且莫说这些没有用的话语,我只问你,今日这件事情,到底是怎的一回事?”
雨兮看着佑樘,眼中尽是决然的神情,”殿下怀疑我么?殿下……妾身没有啊!殿下,今日这件事情,妾身……妾身……实在不知是怎的一回事啊!妾身如何会有那般的本事?妾身纵是再糊涂也绝计不会至此啊!此事会累及殿下,我纵是愚笨,却也不会冒着这般的风险啊!”
佑樘冷冷道:“那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你莫要欺我不知,我是问过张娘娘的贴身宫女的,她道是有宫女借着你的名义来请张娘娘来清宁宫叙旧的。都已然是衣你的名义了!我便不信,此事会与你无半点干系,是你的人前去请了张娘娘来,难不成你便不知道父皇今日会来这清宁宫处用晚膳么?”
雨兮一愣,“什么?以妾身的名义?殿下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叫做妾身的人前去请了妹妹来?妾身再不懂事,却也是知道,妹妹虽然为父皇的嫔御,可是父皇从未有召过妹妹侍寝的。今日妾身又忙着为父皇与殿下准备晚膳,哪里会来的那闲功夫去遣了人寻妹妹来呢?况且……妾身自然是知道要避嫌的,自然更加不会召妹妹前来了啊!”
雨兮说的极恳切,她素来又是那种柔和似水的女子,此刻更加是不觉在眼角流淌出了泪滴,挂在她白净的面上。
佑樘看着眼前的女子,内心微微有动容,然而旋即那份动容与同情则是又被心中的嫌恶给占据满了,他亦深知此事背后定是另有隐情。然而他却是无法压制住自己心中的火气,越见哭泣的雨兮心中越发觉的恼火,语气越加冷冷道:“你说这般,倒是讨巧,可是如今事情已然发生了!何况,事情是关于张娘娘的清白的,你倒是说,该要如何去解决呢?”
雨兮摇着头,满面都是深深的忧惧,那泪珠亦是越加圆滚且多了起来,直直落下,将她那粉面桃花尽数抹了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