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盛便顺势问道:“这,老奴粗鄙,倒是有些不懂了!还请小主您给老奴说说才是。”
邶如便笑着道:“我哪里能够有什么想法呢?不过是随意说说罢了。陛下画这《一团和气图》既是希望大明上下一心和谐,自然也是希望着宫中朝中上下一心的缘故。既然陛下希望宫中朝中上下一心,那我……倒是想着过几日要去钦安殿为陛下祈福,希望大明宫中朝中事事顺势,陛下万事得安呢!”
梁盛笑着道:“瞧小主真真是敬重陛下,老奴听了也是觉着感动万分的。只是……小主还没有祈求,这陛下,倒是有些烦心了啊。”
“那是为何?何事竟会惹得陛下寒心?”
梁盛拍着腿道:“想必小主您还不知,这大理寺的监牢之中,发了时疾还有鼠疫,这许多人……都感染了重病,虽说是大理寺之中有些人都是罪责在身上的,可是那也毕竟都是重要的王公大臣,也是挺为重要的人命了!陛下自然……会有些烦心的。”梁盛想了想,“老奴想起来,这齐昭仪娘娘的父亲齐宣大人,便也是因着感染了时疫,而……今儿早上,去了。”
这般关乎生死人命的消息传到了邶如耳中,邶如当即便有些控制不住地站了起来,惊呼道:“什么?怎的会这样?”
梁盛被着邶如的反应给吓到了,只道:“小主……您……”
邶如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坐了下来,恢复了端庄的神态,道:“哦,没什么没什么,人命关天,有些失态了。”
梁盛赔笑道:“瞧小主说的,小主心善,这是应当的。只是……苦了齐昭仪娘娘,父亲去了,还不知道齐昭仪娘娘知道了还有多伤心呢?哎,齐昭仪娘娘也是个命苦的。”梁盛说着说着,便意识到了自己是说多了,忙地止住了道:“瞧老奴,混说些什么来吓小主,搅乱了小主您的清静。”说罢,梁盛便又赔罪了一番,赶紧着出去了。
梁盛走了,邶如则是更加陷入了沉思。金凌的父亲死了,那对于金凌来讲无异于是重大的打击,身为人女,看着父亲身死却是无能为力可真真是件极其悲哀的事情。
邶如又想到了那日金凌对着自己说过的话,那是她记得极其深刻的话语,这几日,邶如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些话语。如今齐宣死了,邶如则是又想到了这些话语。金凌在这宫中,发现了圣宠的虚无所在。所想要的,也不过是父亲能够活下来,如今父亲死了,那可真是悲凉至极。
邶如回想着回想着,越发觉着不对,便赶紧起了身,对着素拓秋娘道:“走,快,去齐昭仪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