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熹兮揉着发痛的手腕,悻悻地说道,“他来取花不带单据也就算了,竟然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还说爸妈没文化,给我取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这人也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有两个钱就了不起吗!不行,我要过去骂他一顿!”何落舒虽然比何熹兮淑女多了,然而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竟然敢指桑骂槐侮辱自己死去的父母,这口气,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白羽空急忙拉回冲动的何落舒,“算了算了,今天是爸妈的忌日,不要跟那些人一般计较。”
何落舒想了想,觉得自己老公说得有道理,便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继续清理坟墓去了。
山上坟头林立,错落有致地分布着。翠绿的竹子在飒爽的风中轻轻摇摆。不远处的龙爪槐虽然老态龙钟,却是岿然不动。空气清新,风景宜人,的确是一块风水宝地。
四人把坟墓仔仔细细地修整清理了一番,才满意地舒了一口气。
何熹兮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对了,八姑怎么还没来呢?”
她口中的八姑正是她爸爸的妹妹何曼妮,是个大学英语教授,英文名就叫many。虽然已经是49岁的半老徐娘,却依然风韵犹存,脸上并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每个学期都有许多男学生抢着选她的课呢。
何落舒担忧地说道,“不会出了什么事?往常她可是来得比我们都早啊!”
“别瞎猜了,赶紧打电话问问!”白羽空及时打断了他老婆的悲观主义情绪。
然而就在他们拿起电话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巨响。
“砰”的一声,一瓶昂贵的葡萄酒被摔在墓碑前。何曼妮指着面前的老男人,眼睛里喷射着愤怒和讥讽的火焰,破口大骂起来,“你竟然还有脸来看老相好!她病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你在哪里?昨天为什么不来作秀?我看你就是个窝囊废,怕被人家老公打得头破血流!”
他们急忙往前面看去,心中惊奇,那不是八姑吗?她怎么和一个老男人在吵架呢?
不管发生了什么,八姑的事就是他们的事!于是众人急忙跑来为八姑壮势。原来这个墓碑的主人叫王语丝,是八姑当年的同班同学,昨天正好是她的忌日。然而这个老男人和八姑又是什么关系呢?
老男人金丝眼镜下的小眼睛透出精明干练的光芒,嘴上毫不示弱,“何曼妮,我看你是对当年的事还怀恨在心,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呵呵,我何曼妮这辈子犯的最大错误就是跟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交往过!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做过什么亏心事,你心里最清楚!”何曼妮单手叉腰,睥睨地看着面前精瘦的老男人,气得连陈年旧事也翻出来了。
罗省言不禁小声地感慨道,“原来八姑和这个老头还有过一腿啊!”
“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有一腿那么难听,只能说有一段历史罢了!”何熹兮不满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这个说话不经大脑的男朋友。
她嘴上虽然护着八姑,然而却竖起耳朵认真听吵架的内容,信息量真可谓巨大,还牵扯到了纷繁复杂的情感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