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虽轻飘飘的让人听不真切,里面的内容却着实令人大吃一惊。
众人俱是闻言一惊,本能的转过头去看,却是贤妃娘娘被一个侍女用轮椅推着,正缓缓而来。
唐菲脑中微微发蒙,只觉得今夜一切俱都超出她的预期,急促间转不过神来。
贤妃娘娘由宫女推着过来,又摇摇晃晃颤颤巍巍的想要站起身来给皇上行礼。
只是她实在病得太重,加之今日宴会坚持的时间实在太长,是以一时竟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无。
若是在往日,皇上定然早就态度温柔的让她免礼,可是今日不知为何,皇上竟然一番常态,话也未说,只是板着个脸,默不作声。
见此情景,卫贵妃心中不由更是欢喜。
看皇上的样子,便是气得急了。
也是了,爱得愈深,恨得愈深,皇上往日与德妃那样的要好,今日还能保持面不改色那已经是定力惊人。
只是到底怒气太甚,以至于虽平日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也难免破功。
旁的不说,皇上的这番表现,便已经确定他是信了这德妃与瑞王的私情了。
贤妃娘娘踉跄着向皇上行了礼,复又由宫女扶着重新坐回了轮椅之上,只这一番动作,便有些气喘吁吁。
长安郡主见事情似乎又有转机,心中既惊且喜,想请贤妃娘娘来为唐菲作证,又体贴贤妃身子不济,便给她喘息的时间。
而卫贵妃却是不理这些,凤目盯着贤妃气势逼人:“贤妃说今夜同德妃在一起?此话当真?”
贤妃淡淡的笑,一面以手抚胸,一面艰难道:“自然是真的。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本宫病了这么久,也是大限将至,又如何还会讲什么谎话。”
长安郡主与杜小仪本还在忧心不已,没成想这贤妃居然当真愿意给唐菲作证,一时心中俱是一阵狂喜。
一起磕头向着皇上道:“德妃妹妹(姐姐)果然是被冤枉的,如今有贤妃娘娘作证,还请皇上一定要还德妃一个清白!“
卫贵妃嫣然转眸,慢慢踱步至贤妃身边,居高临下的望住贤妃,慢悠悠道:“贤妃姐姐来的真巧,犹如及时雨一般。”
一边说着一边似笑非笑,双眉微挑:“今日是盛琼公主的寿宴,贤妃姐姐作为寿宴的举办者,不好好的在宴会呆着,为何要无端的清漪湖夜会什么德妃呢?”
贤妃掏出一条帕子,堵住即将喷涌而出的咳嗽,艰难道:“本宫久病不愈,今日宴会时间又长,本宫既为东道主,又怎好提前离席。免不了要坚持到最后。”
终于忍耐不住,还是咳了出来,幸好身边的小宫女及时递过来一瓶不知什么名字的药,让贤妃倒入口中,这才略略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