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实在是诛心,随着皇上的这句话,唐菲的心脏都细细密密的疼痛起来。
因为唐菲是个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所以这长凳上一直都铺着厚厚的柔软的垫子,唐菲被这么一摔,却是一丁点儿都没被摔疼。
唐菲被摔得有点儿发蒙。
这是怎么了?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又突然发难?
唐菲瘫在长凳上,皱着眉看皇上。
皇上只觉得唐菲的那双眼睛,就像是一个两只大灯泡在发射什么射线,照得自己直心慌。
只是,只是一想到…
唉!
皇上觉得自己的心里蓦然又涌起一股子的怒气。
“你……”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死不开口的唐菲,却又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唐菲素来不喜欢没有道理的争吵,更知道形势比人强,便强压下心里面的怒气和委屈,可怜兮兮的去拉皇上的手。
只是这手才刚刚接触到皇上,就被皇上一巴掌甩开,那架势,像是在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
还真是让人心里面挺受伤的。
唐菲深吸口气,强自忍耐:“仲康,臣妾知道你今晚一直心情不好。可是这怒气到底从何而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在为什么生气吗?”
被甩开了牵手,唐菲也不再装腔作势的办可怜,直起了身子,郑重了神色,看着皇上。
“你在问我?你自己不知道吗?”皇上亦是一脸郑重其事的看着唐菲。
复又神色有些期待:“事到如今,你还没有什么话是想同朕说的吗?”
好烦啊,最讨厌玩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了!有什么话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吗?
唐菲心中的委屈像是海里的潮水,一漾一漾的往上涌。
“仲康不是信了卫贵妃的话吧?还是你当真觉得我同瑞王殿下有私情?”
说起段致远,唐菲心中没来由的便涌现出一股一股的心虚。
只是她虽然曾经同段致远有过心动,那却也是进宫之前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了。
入宫以后,唐匪却是从来都没有做过半分对不起皇上的事,难道皇上他竟然真的不信自己?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萦绕在唐菲的心底。
似乎除了委屈,还有一些如被钝器割拉的疼痛。
皇上没有马上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唐菲,眼睛里翻涌的是一些唐菲看不懂的情绪。
“这件事朕已经视而不见许久了。”皇上深吸口气,紧紧的盯着唐菲。
“朕并非不信你,只是菲儿就没有什么是要主动与朕分说的吗?”
说什么?
道歉吗?
和皇上说刘玉淳确实是被自己反咬一口冤枉的?
亦或是和皇上讲述自己同段致远的这段往事?
这件事情,方才刘玉淳质疑自己的时候,自己没办法讲出来,那么现在既然已经否认了,就更不可能讲出来了。
难道要自己承认自己是个坏女人,不但说了谎,更是刚刚冤枉死一个嫔妃吗?
唐菲第一次感受到了骑虎难下的为难,只得紧抿着嘴巴,倔强的与皇上对视。
皇上的感觉当真还真不算好。
他想了一晚上,等了一晚上,这小菲儿却仍是一句实话都没有。
“常化全!摆驾乾清宫!”皇上一面盯着唐菲,一面唤了一声常化全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