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刀和苹果,用力捏着受伤的食指,想去找纱布,可电话铃催命似的叫着,她又疼又窝火,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向了电话,没好气地抓起电话,“喂,哪位?”
她眼睛还盯着滴滴答答的手指,地上已经聚起了一小摊献血。
电话那边似乎迟疑了一下,“你好,请问是包诗婕吗?”
是陆沉!
这是她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爽好听,他终于联系自己了!
她突然觉得伤口火辣辣地疼,哽咽着说道:“是我。”
“你怎么了?”陆沉听到了她的抽泣,关心地问。
“我没事。”包诗婕抬起受伤的手,用衣袖蹭掉泪水。
“对不起,我今天才听我妈说你给我打过电话。这段时间我们全家都开心不起来,外婆也越来越糊涂了,有时候连我是谁都不记得。”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包诗婕想起那一连串的因果联系,顿了顿,“假如真的是因我而起,你会怪我吗?”
“什么意思?坏人做的事,我怎么会怪你?”陆沉大为不解。
这背后的逻辑她一时半会儿在电话里说不清,似乎也不足以为外人道,暂时只有转移话题,“你们今天也开学了吧?”
“嗯嗯。对了,我今天打电话来就是问这事的。”
陆沉语气有些激动,似乎心情也好了些,“诗诗,你有没有直接读一年级?”
“我……”面对陆沉的期待,包诗婕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对不起,我上了学前班。”
“哦,我知道了。不过你不用在意,我就是随便问问。”
手指还在滴血。
“你考哪所大学我就考哪所大学。反正你本来就是早我一年的学长啊。”
“什么意思?”
包诗婕正想开口,父亲手里提着菜回来了,他看到包诗婕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不开灯。谁的电话?”
“我朋友的。”
包胜安打开灯,放下菜,看到案板上沾血的苹果,急忙来到女儿跟前,果然看到她受伤的手指,又急又气,“流了这么多血,还聊什么天?你不疼吗!”
电话那头的陆沉也听得分明,着急地问道:“诗诗你怎么了?”
没等包诗婕回答,话筒就被包胜安夺过去挂掉了。
他把包诗婕抱起来,冲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冲洗一番,然后消毒包扎。
包胜安把女儿放到沙发上,发现他们夫妻的战场已经被她打扫完毕。
那孩子虽然心智早熟,可终归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她收拾凌乱的房间时,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都伤成了这个样子了,还能不哭不闹,她都压抑成什么样子了?
孩子原本的率直稚气都去哪儿了?
包胜安心里带着内疚,蹲下身来望着女儿,“诗诗,晚饭你想吃什么?我们也可以出去下馆子。”
“爸爸,为什么吵架,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