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我应了一声,把u盘收在口袋里,拎着包才出了门。
kitty是高明最近几天选拔的一个新的助理,刚刚大学毕业的一个清纯女生,人长得清秀,个子不算高,见到谁都特别热情,超级喜欢hellokitty,所以就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字是kitty。
因为我驾照还没有拿到,所以就kitty开着车。
路上又堵车,虽然不是那种像是疏通下水道一样半天长龙一点都不动,就这样走走停停也真是醉了,还有点头晕,估计是晕车。
kitty看出来我有点累了,就说:“你要不然先睡会儿,估计到体育场还要四十分钟。”
我点了点头,头靠在一边的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因为确实是累了,所以闭上眼睛就困的想睡了,车座有点颠簸,我也不太分得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总之这段场景很奇怪,
在一片黑茫茫的场景中,等黑色的雾气散去之后,我就看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我在仔细辨认过后,认出来就是在陆正宇给的那个视频的房间。
面前的门推开了一条缝隙,能够露出来里面的一丝丝光线,我双手覆上门把,正打算要推门进入的时候,听见了一个声音,我就没有继续推门了,好像就算在梦境中,我的思维也可以主宰着梦境中人的思维一样,我的害怕,我的喜怒哀乐都可以影响到一样。
我靠在墙上,听到陆正宇的声音。
陆正宇说:“你以为,有人知道了你这事情,还有人人喜欢你吗?!你信不信,知道了你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有人真心对你。”
我凑过去,看着门缝中露出的一线,正好可以照到一个角落,陆景重就坐在那个沙发上,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黑色西裤。
他的眼睛是血红的,盯着就站在不远处的陆正宇,咬着牙说:“我不信。”
陆正宇呵呵的笑了两声:“认命吧,你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你一辈子要困死在这里。”
陆景重眯起眼睛,手指已经握成了拳头,他说:“我不认!”
这一次,陆正宇摇了摇头:“外面的人一直说你是一只鹰,但是现在,哈哈,就算你是一只鹰,也被折断了翅膀,飞不起来了。”
陆景重咬牙,双目赤红地看着他,扶着墙站了起来,但是,双腿在以我肉眼能够看得到的幅度颤抖着,手指甲扣进墙里,“我不信。只要是你,只要你陆正宇说的话,我全都不信。”
他倒是要这个世界看看,看看他陆景重,是不是有人生死不计的爱,究竟能不能飞的起来。
…………
我一下子惊醒了,盯着前面的挡风玻璃,大口地喘着粗气。
kitty似乎是被我这样的动作吓了一跳:“佳茵怎么了?”
我抚了两下胸口,等到这口气慢慢缓过来,才说:“没事儿,刚才一口气没上来,有点憋着了……”
kitty就开始兴致勃勃地给我分析我这种行为是不是鬼压床,说什么老一辈讲过巴拉巴拉一大堆,真是一个话唠。
我自动把kitty的话屏蔽成背景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也就才过去了不到二十分钟,但是,我却实实在在好像是度过了一个小时那样漫长。
我不禁回想起这个梦,这算是一个梦么?
虽然眼眶还是很酸,但是我却不敢再闭上眼睛了,我觉得闭上眼睛,看到黑暗里的陆景重就会无端地感到心疼。贞围庄弟。
到了体育场,前期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包括台上的一些配置,我和kitty只是检查了一下音响,话筒之类的基本设置,在做这些检查的时候明显的有点心不在焉,下台阶的时候走空了一个台阶,kitty急忙扶了我一把。
“佳茵,你是不是累了?”kitty问我。
我点了点头:“昨天晚上没睡好。”
kitty看了一眼时间,一把把车钥匙递给我:“你先去车里休息一会儿吧,等到vincent来了我叫你。”
“好。”
其实我根本不想去私家车那种逼仄的车厢里,感觉太压抑,心里憋的难受,想哭,又有一种泪腺都堵塞了,眼泪就全都倒流回了肚子里,涩涩的,苦苦的。
走到路边,我也没顾得上地上干不干净,直接坐下来坐到马路牙子上,拿起手机想要给陆景重打电话。
我没有翻通讯录,电话号码我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输进去的,等到“陆毛毛”这三个字跳出来,我深呼了一口气,才按下了接通键。!
接通了以后,电话那边是陆景重万年不变的冷漠声音,这种声音我从三年前在我的家乡,甚至在阳城,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现在就算是听见了这个声音,我都觉得心里暖,觉得这样冷冷的声音里,携着一丝丝温柔。
我语气特别轻松:“陆毛毛,你走到哪儿了?”
电话那头,陆景重还没有说话,却传来了高明大呼小叫的声音:“刚刚才睡了五分钟啊!杜佳茵你真是不挑时候!vincent刚刚才……”
电话那边忽然隔绝了高明气急败坏的声音,估计是陆景重把高明扫地出门了。
“那你先去休息会儿吧,我……”
“没有睡,我在等你电话。”陆景重的声音很轻,轻轻地落在耳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