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狠狠地掐断了电话。
现在已经半夜十点多了,我觉得街上黑车很多,又不安全,索性就直接跑到车库,取了陆景重的车来开。
我跟着高明学了两个月的车,虽然说没有拿驾照,但是开车上路还是可以的,希望这大半夜的不会遇上交警。
一路通畅,我到了娱乐会所门口,把车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就往里冲,却忽然回忆起来,刚才忘了问那个女人包厢号了。
这里这么多的包厢,哪一层楼哪一个房间我完全都不清楚,真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我又给陆景重打了一个电话,这一次是他接通的,从听筒里我好像都能听见他满嘴微醺的酒气,他叫了我一声:“佳茵?”
我没吭声,陆景重就又叫了一声:“杜佳茵。”还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现在跟一个完全醉酒的人说话,简直就是费劲,我跑到前台,问了一下今天晚上来开包厢的人,来这种地方玩儿的肯定不止有陆景重一个人,到头来还是要求助于高明,这一次给高明打电话,高明接通电话的声音却从我背后传了过来。
我蓦然转身,冲高明一笑:“嗨,陆小五到底在哪个包厢?”
高明脸色很黑,勾了勾唇:“你不是要解雇我么?”
“我怎么能解雇你啊,你是我上级,嘿嘿,”我笑了笑,“说认真的,到底,为什么陆景重会在这里?!”
高明带着我上电梯,其实这事儿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就像是三年前,薇薇不让陆景重喝酒刺激嗓子,但是他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会抽烟喝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高明说:“其实自从从美国回来,已经好多了,vincent很注意保护自己的嗓子。”
我不禁打断了高明的话:“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很糟糕么?”
高明摇了摇头:“岂止是糟糕,基本每天都不在状态,有时候成夜成夜地睡不着觉,只有靠隔天打一些针剂来提高兴奋点。”
我的心狠狠的一揪:“那这一次……”
我没有说完这句话,高明就推开了面前的包厢门,第一眼,我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中间的陆景重,他没有穿外套,只穿着一件细条纹的衬衫没有打领带,领口解开三颗扣子,一直到胸口,露出结实的胸膛,眼光已经完全迷离了,我进去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一个女人正用涂了红色指甲的手指,拂在陆景重的锁骨上。
我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冒了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这个女人的手就甩到一边:“把你的爪子拿开!”
或许是我力气用的太大了些,这个女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哎呦了一声。
然后,我把陆景重一把扯在自己身边,看着他迷离眼神,一看就是喝多了要醉死,就直接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喂,陆小五,你给我醒醒!看看是谁来了?!”
“你就是杜佳茵?”
没等到陆景重的回答,回头我就看见另外一个人,只不过他站着我坐着,头顶被挡住了一大片灯光,逆着光勾勒出的的轮廓特别鲜明,好像是刀子刻出来的一样。
高明向我介绍:“这位是s市来的顾家少爷,顾青城。”
其实,高明这些表面上官方的话我压根不关心,就算他说了是谁谁谁我也不认识,但是能让高明这样隆重介绍,能让陆景重这样借酒浇愁叫小姐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我就笑了笑,叫了一声:“顾少。”纵住有巴。
顾青城端着一杯酒,坐到对面一张沙发上,看我的眼神有点探究,摇了摇头:“真是吃多了山珍海味想要换清汤挂面了。”
我一笑:“谢谢您抬举。”
说实话,顾青城这一关并不好过,他一心想要我喝一杯酒再离开,也算是卖他一个面子,说陆景重也算是他兄弟,我就是他弟妹。
说的可真是好听,真的是兄弟会带着陆小五来这种地方么?不过也真的是温温说过的,男人的世界,做女人的不懂。
不过,因为我怀了孕,可以拿来当不能喝酒的借口,但是,没等我开口,这边陆景重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直接端起桌上的酒杯,将里面的酒红色液体一饮而尽,笑了笑,对顾青城说:“她不能喝酒,我帮她喝。”
陆景重说这句话的时候,吐字清晰,完全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说起来,陆景重的酒量很深,鲜有喝醉喝到断片的时候。
既然已经判断他又是装醉,下楼的时候,都是高明在扶着他,到车前面的时候,我想要扶着他坐进车里,却被他忽然甩开,跑到树边去吐了。
看来,真的是喝了不少酒,肯定要把胃伤着了。
回到家里,我帮陆景重把一身酒气熏人的衣服给脱掉,触摸到他的皮肤的时候,感觉莫名地发烫,又去浴室里取了一条毛巾接了一盆热水,帮他把身体擦了擦,然后给他穿上睡衣。
这个时候,陆景重看起来就特别乖,微微眯着眼睛,就像是一个大男孩。
我把他额前的发拨开,在他眉心落下了一个吻。
第二天早上,因为陆景重头天晚上喝醉了,我比他醒得早,起来的之后就下去厨房里做早餐了。
可是,刚刚把金针菇培根夹在吐司面包里,外面就有了响动,我猫了猫腰向外看,看见正在打领带的陆景重,他揉了揉太阳穴。 我将此生,说予你听:
我就叫道:“我做好早餐啦。”
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景重给打断了。
他说:“我急着走,不吃饭了。”
“……哦。”
那种被冷落的感觉就又上来了,就好像是昨天晚上,穿堂风和整个空荡荡的房子,只有电视里吵吵闹闹。
我看着平底锅里煎的培根,心里憋着的一股火气终于窜了上来,把身上围裙扯了就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
“陆景重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