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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当夜,顾青城和李峥科两人都没有回来了,我给李峥科发的短信都如同石沉大海,打电话也是关机。
陆景重说:“他已经十九岁了,足够自己照顾好自己,你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关心关心我。”
我笑倒在陆景重身上:“陆毛毛,我会以为你在吃醋的。”
陆景重挑眉,说:“我就是吃醋了啊。”
虽然知道陆景重是在开玩笑,我还是说:“我一直把李峥科当自己的弟弟看。”
陆景重握了握我的手:“我知道。”
不知不觉间,我觉得我对李峥科的关心,已经完全超过了对亲人的认定,似乎潜意识里,我就认定了他就是我的弟弟,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把自己的这种感觉告诉了陆景重之后,他很久都没有说话,等到我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他说:“那就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弟弟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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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李峥科给我打了个电话:“姐,我现在已经在高铁站了。不用你来送我,我们约定好,等高考结束后,把雪糕和小不点儿都留给重哥,就你和我俩人,你陪着我去一趟拉萨布达拉宫,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那是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说的话在天上都会听得到。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就这么愉快地约定了。”
我看着这条短信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回复过去一条短信:“好,路上小心,回到家帮我向你妈妈问好。”
李峥科走之后,感觉整个病房都空荡荡的了,因为之前,李峥科为了让整个病房不显得太沉闷,特地从网上找了很多段子给我说,基本上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不会寂寞了。
不过,现在我也完全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常常陪着陆景重下去走走,等到再过两天,一拆石膏就可以回去了。
再说我自己的小女儿,陆景重给小女儿起的名字叫璞言,璞意为璞玉,言寓为良言——金玉良言。
其实,陆景重早在很久以前,甚至医生还没有诊断孩子的性别的时候,就已经给孩子起了名字。
“璞言,陆璞言,言言,”我在口中喃喃,越念越觉得这个名字好听,“那要是后来生下来是男孩儿呢?”
陆景重说:“我有预感,一定是女儿。”
言言恢复的不错,等到满月之后,从保温箱里抱出来,开始给他喂母乳,不过还是瘦小,比起其他婴儿,都要小一号,小的我抱着她的时候都觉得手在颤抖,好像是瓷娃娃一样,一不小心就会碎掉,真的好像是手中的珍宝璞玉。
我没有带孩子的经验,生雪糕之后,是直接给我表叔表婶带了,陆景重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经常我俩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却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直到陆景重的妈妈打电话过来,说是要过来帮忙带言言,陆景重说:“妈,你别来回跑了,再过两天,我和佳茵就回去了。”
午后,我会抱着小言言在阳台上晒太阳,而陆景重就在一边看书,三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异常美好。
可是,我知道,现在的安然,也只是养精蓄锐,还有一场苦战在等着我们。
这一次郑娆所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涉及到我自己的性命,我可以不去追究,但是一旦威胁到我孩子的性命,我就一定要讨回来。
但是,不管荣凌对郑娆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有荣家在,这条路就注定不会走的顺畅。
因为我和陆景重都涉及到这一次绑架事件的主要当事人,等我们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警察也来人,帮我简单的做了一些口供,因为我不方便去警局,所以警察就拿了照片让我辨认了一下这些人。
我一一辨认,问:“查出这些人是什么人了么?”
警察说:“贩毒团伙的漏网之鱼,但是,他们矢口否认从郑娆那里得到了线索和情报。”
我顿时有点心惊,因为听说之前这几个人的口供里是有关于郑娆的,但是由于荣家的干涉,所以才没有把郑娆逮捕。
可是,现在在口供里索性也没了她这个人了,难道……又是荣家在中间做了手脚。
我看向警察,警察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说破,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这种事情都是暗箱操作,不能放在明面上来的。
陆景重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也才一个多月,他算是恢复的比较快的了,但是走起来还是有一些跛,右手始终用不上力气。
有一次,我从外面走进来,竟然看见陆景重蹲在地上,漠然的盯着一个角落,一动不动。
我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着他站起来:“毛毛,别吓我啊。”
我喂了陆景重喝了一些水,抚着他的背,他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叫了我一声:“佳茵。”
我点了点头:“我在。”
陆景重说:“如果因为这件事,我的腿伤好不了……”
我顿时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抬手就捂住他的嘴:“瞎说什么!好了,我跟你,退一万步,万一你的腿好不了,我也跟你,陆景重,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你别想甩掉我。”
陆景重抚了抚我的眉梢:“看你激动的,我说什么了么?你是我两个孩子的妈妈,我怎么舍得放开你,好不容易抓到手心里的。”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渐渐溢出了眼泪。
在之前,我咨询过医生,问起医生关于陆景重的伤,医生说,脚踝上因为是重物碾轧之后的粉碎性骨折,如果想要完全恢复成本身的样子,那是不太可能了,所以要做好心理准备,至于右手手指,也是伤到了骨头,不拿重物就没有什么问题,多做一些康复训练。
我拜托一声不要把这些话告诉陆景重,医生答应了。
陆景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完全都是因为我,但是我也明白,如果真的有后遗症,那会带来多大的伤害,毕竟,原来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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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医院里,我陪着陆景重又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专门请来了一个保姆来照顾小言言,然后也学一些带孩子经验。
毕竟,养精蓄锐,才可以回到c市,全身心地开始战斗。
在这些日子里,最想念的就是雪糕了,出院之后,我们搬到了酒店里去住,每天晚上,我都会抱着小言言和雪糕视频,雪糕那个小爪子特别不老实,总是向前抓,想要抓到视频探头似的,李妈妈在后面抱着他。
我问:“雪糕,想爸爸妈妈了没有?”
雪糕噘着嘴说:“不想!”
但是,转眼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简直是一副小可爱的样子,还想要抱抱妹妹。
我问李妈妈:“峥科呢?”
李妈妈说:“把自己关起来了,这一次回来确实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上次月考成绩在全校前进到一百五十名了,佳茵,不瞒你说,我和他爸从小都不是太管着他的,本想着高考结束之后就送出国去学金融,现在看来,这孩子一心想要自己考一个好大学,谢谢你了,佳茵。”
李妈妈这么说,倒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说:“峥科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也一直特别照顾我,我还要感谢阿姨你一直帮我照看雪糕呢。”
说到这儿,我忽然就想起来上一次,李峥科的爸爸忽然造访的那件事情,不知道李妈妈知道不知道,但是这事情也不好开口,不过,如果李爸爸知道雪糕是我的孩子,而李妈妈现在就养在家里……
李妈妈说:“你什么都不用多想,我和峥科现在在市区的华苑小区公寓套房里住,峥科离学校也近,他爸爸跟我女儿还住在别墅里,平常基本上不照面。”
听李妈妈这么说,看来也是知道李爸爸上次到这里来的事情了。
我说:“实在是对不起,如果有我的问题,我会跟叔叔解释清楚。”
李妈妈打断我:“别想那么多,没你的事。”
我转念想了想,确实也是,别人家里的事情,我总是一而再的掺和进去,并不是明智之举。团页系扛。
自从雪糕知道了还有视频这个东西之后,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让李妈妈打开电脑视频,有时候对着电脑唱个歌,有时候讲个笑话,有时候是说起在幼儿园小班里的一些事情,不得不承认,小孩子的观察力和大人的切入点就是不同,如果让现在的我去幼儿园,绝对和他观察的角度不一样,没有这么童真童趣。
我发现雪糕对陆景重比对我更依赖,摄像头里没有出现陆景重,却总是要爸爸。
或许是当初我们两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是陆景重第一次抱的他,第一次给他洗了澡。
雪糕问:“爸爸,你头上怎么了?疼不疼?雪糕给你揉揉吧。”
雪糕这么乖,相比较来说,言言就特别能折腾了,可能是因为在我肚子里没有闹腾了,从我肚子里出来之后,在保温箱里的时候也不太闹腾,现在身体完全长起来之后,开始跟人比嗓门,哭的声音相当响亮,大半夜的刚刚睡着,这边就又哭了。
怀孕的时候是我辛苦,所以现在,晚上都是陆景重让我多睡一会儿,自己去哄言言,毕竟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嫂索 我将此生,说予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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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郑娆的电话,我眯了眯眼睛,按下了接听键,但是话筒里却没有人说话。
过了有几秒钟的时间,电话忽然挂断了,只剩下了寂静深夜里的滴滴滴忙音。
我顿时觉得冷汗涔涔的,陆景重把我抱在怀里:“放心,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在x市呆了这么久,等到五月底的时候,我们终于踏上了回c市的归程。
接踵而来的,我知道,会有苦会有难,我都要提起百分之百的精力,全力去面对。
我只希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