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雪糕呢?
我有一种深深的预感,雪糕失踪了这件事情绝对和郑娆脱不了干系。
但是,现在能联系到郑娆的唯一方法,就是通过根本不太配合的荣凌。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监听荣凌的所有电话,以及查他的邮件email。
于是,我询问了当地的警察,警察说如果想要监听电话,必须是得到上级允许和某些案件联系人有关,并且是通知当事人。
可是,如果通知了荣凌,那我还何必监听他的电话。
正想着,陆景重就到了。
他见到我和周越都在外面坐着,看脸色就明白了,问我:“没有事么?”
我点了点头:“没有。”
得到了我的确认,我分明看到陆景重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和我刚才如出一辙的失望。
我不禁握紧了他的手,给他支撑,也给我自己支撑。
是啊,已经三四天了,时间拖的越长,希望就越渺茫……
这个时候,周越提出了一个可能性。
“因为最近公布了雪糕是陆氏继承人的新闻,会不会是你们陆氏内部人员做的?比如书你那几个叔伯?”
陆景重一听,眼睛眯了起来。
是的,我们都把这条线给忘掉了。
所以,当夜回到c市,我和陆景重没有片刻休息,就赶往了陆家大宅。
其实,就算是我现在嫁给了陆景重,走进陆家大宅的次数也是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的。
我对这一座看似有些阴森的大宅院,完全没有好感,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个大宅有过家的感觉。
这一次倒是来的很?全,陆高风的正太太苏玲竟然也在。
真是难得,前几天我还听说苏玲在s市处理家族的企业,现在就已经回来了,也该回来了,一旦听见丈夫的公司要落在我这个不知名的女人手里了,也必定会慌张了,但是看她现在的样子,却是稳坐钓鱼台。
虽然说苏玲不是陆景重的生母,但是陆景重和陆高风的父子关系刚刚缓和,所以也不能太过强硬,还是打了招呼。
苏玲找陆景重去陆高风的书房里谈,我在后面想要跟过去,却被苏玲拦住:“别人父子之间谈话,你算什么?”
我被这句话说得窝火,当即反驳:“我算是陆景重的老婆,陆董事长的儿媳妇,你算什么有资格来问我么。”
苏玲可能没有想到我会反驳她,被我说的也是这么一愣,高高的扬起手想要给我一个耳光,但是却被陆景重用胳膊挡住,狠狠地向后一甩:“苏阿姨,请您自重。”
苏玲扶着后面的墙站稳了身形:“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好歹你还叫我一声阿姨。”
我说:“是啊,在大街上随便见个人都是阿姨,清洁工阿姨,保姆阿姨,你想当哪一种阿姨?”
苏玲真是被气的不轻,正好书房的门打开,陆高风拄着拐杖走出来两步,说:“景重,你进来一下。”
陆高风的书房,我还是没有跟进去。
可能父子两人有些比较重要的话要说,我就等在客厅里,苏玲找保姆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我只是对保姆说了一声谢谢,并没有喝。
苏玲冷笑了一声:“怕我毒死你啊?”
我面无表情地回答:“嗯,就是怕你毒死我。”
“你……”
或许是以往我给人的印象太过呆板和木讷了,所以现在变得伶牙俐?了,让苏玲这种女人没有调整好面对我的态度,以至于屡屡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等到她终于恢复了贵妇人的雍容华贵的面容,刚刚开口叫了我的名字,说:“杜佳茵,你真以为你现在嫁进了陆家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么?别说你跟了陆景重这个外面的野种,就算是你……”
“妈!”
正在这个时候,从晨曦初微的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黑色的人影。
从身形来看,我看得出,是……陆老师。
陆正谦走过来,目光在我和他母亲脸上掠过,最终落在我的脸上,视线已经柔和了一下,说:“佳茵,跟我出去走走吧。”
如果让我选择,我肯定会选择陆老师,而不是跟这个半疯了的女人坐在这里,听她的冷言冷语。
但是,确确实实,我还是犹豫了一下。
在我起身的时候,苏玲说了一句:“正谦,你自己有点分寸,这个女人已经跟陆景重结婚了。”
“妈,我知道了。”陆正谦没有直接表示拒绝,但是他微蹙的眼睑,我已经能看得出来他的不耐烦了。
看来最近真是跟周越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都会用这种狗屁不通的心理学表象来剖析内心了。
跟在陆老师身后走出去,经过一条长长的鹅卵石小路,我走在后面,他走在我前面两步远。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毕竟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在五年前,我还是那朵隐秘在角落里的花的时候,我跟陆老师有过直接的接触,到现在,我几乎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到过陆老师了。
之所以说几乎,因为之前来陆家的时候,也照过两次面,但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单独相处过。
忽然,前面的陆老师停了下来,我没留神,一下子撞上了他的背,又向后退了两步。
陆正谦转过身来,笑着扶了我一把:“当心点。”
我不着痕迹地把胳膊挣开,低着头向后默默地退了一小步。
陆正谦摇了摇头:“佳茵,你看,我既然已经改口叫你佳茵了,就说明我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你了,你也不用一直排斥我。”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发觉到他的视线,急忙就又低下了头。
不管是与不是,在陆正谦面前,我始终像是一个学生,不管是以前年少不懂事的时候,还是现在已为人妻的时候,我都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恐怕真的是从一开始就界定了老师和学生这样的鸿沟,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这样的道理。
陆正谦也没有在勉强我抬头看着他,而是向前走了两步,走到绿树荫蔽下的一个石凳旁边,坐了下来,“过来,你也坐下。”
这是陆家大院西边的一个小树林,现在正值初夏,阳光不算强烈,晨光熹微,清晨的风还不是太燥热。
我坐下来,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陆正谦打破了寂静,说:“以后你见到我的机会多了,都要这样低着头么?”
我这才抬起头,抿了抿嘴唇,说:“陆老师,对不起。”
陆正谦笑了:“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当初的事情应该是我给你说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也就是想要存一个突破点跟我妻子离婚,正巧因为你的事情一闹,我就打了一场离婚官司,之前有过利用你……算是我跟你说对不起了。”
“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要不是师母找到我学校里去,我还不一定能见到……”
陆景重的名字,在舌尖滚动了一圈,也没有说出来。
但是,事实本就如此,如果不是因为陆老师,那么这一辈子,我注定都不会遇见陆景重,注定只能是长在角落里的花,不为人知的开花,然后再衰败。
不过,说到底,当时陆老师对我是利用,而陆景重又何尝不是借用我来演一场戏。
只不过,我有幸让陆景重对我假戏真做了。
此时此刻,倒是陆老师化解了我现在的尴尬,他说:“事情已经过去四五年了,就算是有恩怨,忘了也就该忘了。当初是我自己的不对。”
看着陆老师一如往昔那样的神情,我就觉得好像回到了高中那段黑暗的生活里,陆老师就像是一簇火苗一样,而我注定是因为初次见到火苗,然后有一段飞蛾扑火的爱情。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错了。
我错把陆老师当成了火苗,其实,后来认识了陆景重,我才知道,他才是吸引着我的火苗,引我奋不顾身地一次又一次扑向火苗,哪怕是焚烧自己,也要取得的温暖。
“那师母……”
“现在还没有师母,”陆正谦一笑,“你也知道,我这样的二婚男人,不好找人家了。”
陆正谦这样的话让我忍俊不禁地一乐,原本尴尬的气氛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既然把话都说开了,我也就对陆老师没有那么尴尬了,从树林里出去,向主楼走的时候,和陆老师并肩走着,还说起了乔初。. !
“乔初去年检查出来得了白血病,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团东投号。
我一时哽咽,有点说不下去了。
“乔初的事情我听说过了,”陆正谦叹了一口气,“乔初是个好姑娘,但是年纪轻轻,现在就……”
我猛的一愣,然后倒抽了一口冷气。
陆正谦喊了一句:“佳茵!你去干嘛?!”
我没来得及回答陆老师的话,因为,刚刚从树林里走出来,只有那么一瞬间,我就看见了一个身影,从人工湖旁的假山绕了过去,虽然只是一闪,我在反应过来的片刻,拔腿就追。
那个身影,我绝对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