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看都不需要看,便能察觉到我的道法吗?此女在这方面的天赋,怕是比少主还要高上几分...道一心里颇为惊艳的感慨道,要感应这阴阳鱼里的玄机,看或是不看的难度有着本质上的差距,若是让肖柏不用眼睛,怕是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道一心头难得的有些激动,又借机询问瞎子有没有和肖柏同房过,什么时候能生下小宝宝...这倒不是他借机耍流氓,而是他觉得这两人生下的子嗣,天赋怕是惊人的高,谁不想要一名聪明的学生呢?他很想教导这样一位天才弟子,让他或者她把道宗传承发扬光大。
至于直接教导肖柏和瞎子,这多少有些逾越了,不太合适。
可惜瞎子并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还以为他在故意逗弄自己,便连忙缩回被窝里,不敢露头了。
这差不多就是这张阴阳鱼的来历了,道一原本是打算趁着这里人多,来一场开坛讲法,因此吸引视线,顺便用阴阳鱼检测天赋,吸纳有资质的弟子。
可肖柏却驳回了这一提议,要求他低调行事,不要声张,道一也没办法,只得采用这种笨办法,在街上随便转悠,找着那些面相看起来有天赋的人,让他们看一眼阴阳鱼,像是抽奖一般。
可天赋这东西,只看面相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他先前的好几次尝试都失败了,那些凡夫俗子看着阴阳鱼根本就一动不动,还觉得道一是傻子和骗子,张口就喷出一串粗鄙之语。
这世道,怎的就变成这样了?屡屡受挫的道一虽然面色不变,可心里还是有些小憋屈的,根据阵眼留下来的记忆,云仙门当年想要收个徒弟,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随便传个消息出去,那些聪明伶俐又天赋极佳的年轻人自然便接踵而至,结果如今却沦落到需要自己这个道宗宗主挨个挨个的询问?受尽冷眼和嘲笑?
而且这世人的心态,怎的又变化那么大?想当初就算是用这种法子在街上挨个挨个的询问,别人就算觉得错愕,也还是以礼相待,客客气气的,甚至还有一些机灵人能意识到这就是一场机缘,格外热情,甚至被拒绝后也锲而不舍的,哪会像今天这样,总被人当个骗子?
道一毕竟是刚刚苏醒不久,还是第一次出门,并没意识到这世道已经变了,人心已经变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这天下国泰民安,朝廷强势且稳健,江湖已经没有那么江湖了,多了几分安稳和守矩,少了几分戾气和江湖气,老百姓们也不是那么急迫的渴求力量了。
另外就是骗子也变多了,如今这天下道法,届归三大道门所垄断,流传到外面的,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戏法,像是请神符这种东西,不知道骗了多少无辜百姓;要么就是一些跳槽魔门的道门叛徒带出来的东西,所以街头随便拉着个人问他要不要学道,别人第一反应肯定是江湖骗子,就算不是骗子,那也是邪魔外道,人家自然要骂上几句。
这已经不是那个道法家家有,大家天天学的时代了,也幸好道一用的办法还算隐秘,若是像他自己计划那般堂而皇之的开坛讲法,怕是道门的人立马就扑过来清理门户了。
也算是他运气还不错,能遇上松涛院的几位师兄,毕竟是以奇着称的松涛院教出来的学子,思维要比普通人活跃很多,所以几位师兄虽然觉得道一两人形迹可疑,但看上去又不太像江湖骗子,毕竟实在是太像骗子了,连小孩都骗不过,反而又不怎么像了...
所以师兄们还是打算与他聊聊看,只是街头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将两人带去了那座清静的茶楼,这里本来就有些偏,人又被兽王决吸引走了,整个茶楼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倒是正好方便了说话。
“我等乃松涛院门下弟子,敢问两位口中自称的忘仙门,又是何门何派?所属何处?”杨师兄坐下来之后,便有些不客气的问道。
道一没有搭话,倒是一旁的奇一帮忙开口,描述了一番忘仙门,将其形容为一个古老、神秘、强大的门派,他们此行是在寻找有缘人,收为弟子,这种机缘,五百年才有一次!
至于更详细的,碍于肖柏的限制,他也没法说得太详细,总之就是用各种华丽的辞藻和修饰,把忘仙门描述得逼格老高老高了,就像说书先生故事里那种神仙门派似的。
四名师兄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被骗到了,如果不是两人身边的麻袋和家禽太过碍眼,还在不停叽叽咕咕的叫唤的话,他们多半就信了。
你吹牛逼的时候,问过你身边的蛇皮麻袋了吗?几位师兄此时的心头都是这样的想法。
可赶鸭子的吴师兄,却发现了一点不正常的细节,那几只老母鸡和鸭子,之前被两人挂在腰上倒是没觉得,可等两人把它们放下来之后,才发现这几只家禽居然意外的乖巧?只是立在原地,不停的叫唤,却不会到处乱窜,也不会乱拉屎...
这就有点奇怪了...
而道一也留意到了吴师兄的神色,勉为其难的解释了一句:“它们被我用道法定住了。”
“什么?”吴师兄愣了一下,定身咒这等层次的术法,可就不是什么街头杂耍了,而是正儿八经能登堂入室的道行,据他所知,这类道法放在道门里面,也称得上高深玄妙的那种。
“可它们不是还在叫唤吗?”一旁的余师兄连忙追问了一句。
“不叫唤,我怎知它们死活?”道一冷冷的回了一句。
好有道理,反驳不了,反驳不了...几位师兄这才意识到这怪人确实是有些道行的,态度与眼神也一下子转变得恭敬了起来。
奇一敏锐的注意到了这点转变,冷笑道:“呵呵,这等小伎俩,在门派里并不算什么,看我给你来个更厉害的!”
说着,他竟是直接伸手将自己的脑袋给摘了下来,一边继续笑嘻嘻的说着话,一边由一张人脸变成一张由金属雕琢而成的金属人脸!
几位师兄差点被他给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