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几记势大力沉的老拳过后,阿飞又一次被屈辱的打晕了过去。
但也就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便幽幽转醒,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昏暗的环境中,不是之前已经住惯了的储物帐篷。
“陌生的地板...我是已经被他们吃了吗?”他低声的呢喃着,试着活动了一番四肢,却惊喜的发现自己居然四肢健在,并且还能自由活动,连先前挨打受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时,他突然听见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不错,你是这次来的人里面素质最好的一个。”
伴随着这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一个全身包裹在金属盔甲里的人从黑暗中缓缓走了过来,身上散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线,让阿飞得以看清他的全貌。
“你...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阿飞双手护着脸,又惊又怕的问道。
盔甲人并未急着回答他,而是审视了一番他畸形的身躯,又自顾自的说道:“身形如此扭曲,却拥有这般的血脉,这究竟是恩赐,还是诅咒?”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又丢下一句:“随我来。”
这话里似乎有着某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纵使阿飞的内心已被未知与恐惧填满,却还是下意识的迈开脚步,紧紧跟上了那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轮廓。
片刻后,他重见光明,赫然发现先前所在的位置像是个地洞或者地牢一般的地方,在一阵紧张刺激的跋涉后,才终于回到了地表,郁郁葱葱的秀美风光重新占据了他的视线。
可是那神秘的金属甲人却是不见了,阿飞正打算搜寻那人的身影,却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嘎嘎嘎’的干涩怪叫,这显然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他缓缓的回过头,看见了那发出怪叫的妖物,比他高了两个身位,强壮健硕,通体雪白,扭曲的颈项,扁圆的嘴喙,露出凶光的双目,一对使劲扑腾,却飞不起来的粗短翅膀。
“这...这是什么妖物?!”阿飞被吓得撒腿飞奔,可这妖兽却是不打算放过他,当即挥舞起粗短的翅膀,迈开脚下一双红掌,嘎嘎嘎怪叫着追了上去。
而在云层之上的忘仙门正殿里,剑一和驭一正通过肖柏留下的监控画面,默默的注视着这场夺命追逐。
两人原本都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最后还是驭一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不会出什么差池吧?”
“自然不会,此人可是罕见的天生战狂血脉。”剑一似乎对阿飞很有信心,又继续科普道:“这可是普天之下,一等一的珍稀血脉,天生便是习武的奇才。”
他之前就怀疑阿飞身上有这种罕见的天生战狂血脉,后面还着手验证了一番,发现他在被魔人苦力打晕之后,居然只花了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按照当时下手的力道和打击部位,重拳正中头部,换做一个普通的武修,起码要昏迷一天才对,可阿飞却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恢复如初。
接着,他又趁着阿飞被打晕,去到先前那地牢,对他进行了一番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包括但不限于用剑砍他,往他体内注入破坏性的剑气等等,结果却惊喜的发现,即便是这样的伤害,他也能很快就恢复过来,甚至外伤恢复得还比打击头部更快。
异于常人,甚至比真正妖兽还要强悍的超级自愈能力,便是天生战狂血脉的典型特征了。
但这样的绝世血脉显然不止这一点功用,还有着很多其他的强大之处,只不过根据历史记载,这些力量并不是一出生就拥有的,而是要后天进一步激发,就像是激发天赋,引爆潜能那样。
剑一这便找来了驭一,请他配合,试着开发一下阿飞的血脉能力。
这一过程虽然得到了肖柏的肯首,但他并没有具体参与,实际上他在门派里就呆了一小会,查看了一下试炼者的状况就离开了,他现在可是很忙的,既要修炼又要研究还要应付愈发黏人的雅儿黑皮以及欲欲跃试的小美公,没时间在这里关注阿飞。
“天生战狂血脉的强大,我亦是知晓的,所以我担心的是我养的鹅会不会有事?”驭一解释一句,说清了自己真正担心的问题。
原来正不依不饶追逐着阿飞的怪物,居然是他养的鹅?虽说那妖物的外形看着确实和大白鹅一样,可正常的鹅也就和阿飞一般大了,这只却是足足有成年鸵鸟那般大了,体型是阿飞的几倍。
莫说畸形的阿飞了,就算是雅儿、黑皮、小美公一起上,都是被它欺负得嘤嘤叫的下场,哪怕再多个小萌儿也一样。
这些鹅原本是他去外面市场上买回来的普通家禽,但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驯养,最后变成了这副大小,名为鹅,实为妖!
按照驭一的计划,这些鹅养好了之后,可以承担看门、迎客、送信、安保等一系列工作,唯独不能拿来吃,是日后门派的重要劳力,若是被阿飞弄死了,那可心疼死了。
听见同僚在意的居然是这个,剑一倒是很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这就不用担心了,天生战狂血脉虽然强大,却也是需要锻炼激发的,就此人如今的程度,毫无威胁可言,而你的鹅,已经足以匹敌下三境武者了吧?”
“这倒也是...”驭一对于自己养出来的家禽还是颇为自信的,又话锋一转,有些好奇的问道:“我对这罕见的血脉了解不多,但是听说这血脉有些不详?”
“是的,依照门派过往的记录来看,这珍稀而强大的血脉并非幸运的恩赐,而是一种恶毒的诅咒。”剑一沉声说道。
云仙门在过去曾经接触过数位天生战狂血脉的拥有者,他们无一例外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残疾和畸形,有和阿飞一样严重驼背的,也有天生便肢体残缺的,从未出现过四肢健全的血脉拥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