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灵儿与破虏奔赴冀州,在那冀州的魏郡市井中陋巷里,灵儿与破虏听的最多便是兄长义救弱女,除奸兵曹,威慑群宵,在魏郡重树朝廷纲目,灵儿心下便有些欢喜。
后来在红枫渡的时候,又恰好遇见兄长正与太平道贼子搏斗,因此和破虏二人找兄长试剑,也是想称一称兄长的斤两。才发现兄长文兼武备,实乃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正是灵儿心中的不二人选。
兄长既有一颗济世之心,岂能因灵儿而作茧自缚。既然今日阿翁欲知晓你我的前因后果,灵儿便借着酒意与兄长说出来,一来是不愿再隐瞒兄长,二则愿向兄长求个心安,兄长但凭本心即可,又何须在意世俗的眼光呢。”
呃?自己刚才还说相互爱慕情根深种,原来这一切对于灵儿来说竟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王黎摸了摸额头扼腕喟叹,心中却是感动异常。
虽然自己在前世的时候还是一个初哥,也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但是看着灵儿那张容颜心里就莫名的疼痛。也不知道这算是恋爱吗?如果不算,那又算做什么!
罢了,罢了,纠缠那些细枝末叶作甚?这丫头视封建礼教的樊笼而不顾,敢爱敢恨又十足的顾全自己,直追前汉的卓文君,晚唐的霍小玉。
若是这样的女子也敢辜负,岂不要天打五雷轰?无所谓了,养成就养成吧,大不了就先订婚后恋爱吧!
想到这里,王黎霍然抬起头来,向众人稽了一礼,也不顾是否惊世骇俗一把抓过灵儿的手说道:“司空大人,皇甫伯父,二伯父,灵儿身为女子敢爱敢恨,敢作敢当,黎素来欢喜。旁的女子正如皇甫伯父所说的那般莺莺燕燕,听着便觉得头大,黎还怎敢往其身边靠?
黎虽不才,不敢和前朝武帝金屋藏娇相比,也不敢和宣帝故剑情深并肩,但黎今日却愿当着诸位长者起誓:黎想学一学那司马相如炉边做赋,特向皇甫伯父恳请将灵儿下嫁于我,黎必不敢辜负灵儿的一片维护之心!”
“兄长!”
皇甫嵩还未答话,灵儿脸色已红,一朵红云爬上玉颊,一滴眼泪在眼眶中划过,掉进案桌上的酒觚中,荡起一圈涟漪。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席间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袁逢抬头,看着王黎和灵儿,眸子里带着一丝谐谑:“原本袁某只是为皇甫珠儿而来,不想今日竟差点错过了一出佳话好戏,雒阳城中胳臂上能走马的女公子在这个平淡的日子,竟迎来了自己的春天,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话说是可喜可贺,可是看着袁逢、王允及皇甫嵩三人为老不尊的模样,以及皇甫郦和袁术二人似笑非笑的眼神,王黎二人哪里不知在座诸位心中的好意和取笑?灵儿饶是大胆,却也抵不过长辈和兄长的取笑,狠狠瞪了王黎一眼,撇下众人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一阵嘤嘤叮叮的佩珏声飘过,佳人已悄然隐没在帘幕中,只留下一段清香萦绕在王黎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