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跺口的西凉勇士奋力的阻止着城头浪潮的袭击,突然一把开山大斧从身前闪过,一道道血箭飞起,数名敌军已经从关上摔了下去。
“长枪阵!”
徐晃拍了拍勇士的肩,一声长啸,八百名西凉勇士呼啸而至,聚集在徐晃身前整整齐齐的按四排排列,一字长蛇。
这不再是关上的西凉兵,这是徐晃麾下的精骑兵,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他们在马上英姿飒爽无敌无我,他们下了马一样令人敬畏。锋利的白蜡枪,丈余长的拒马枪,熠熠生寒的红缨枪,以及那满身的铁甲神情冷峻的将士汇聚成一片恐怖的死亡森林,在潼关熊熊的火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长枪之势,一往无前,有我无敌!”
“长枪之势,一往无前,有我无敌!”
一声声高亢的吼声,震慑潼关,关下的黄河水也为之激荡。八百勇士同时滚滚而前,手中的长枪平举,仿佛托着山一般的沉重,无情的向城头上的曹王联军碾压过来。
“噗嗤!”
“噗嗤!”
锋利的枪尖,侵骨的杀气,一排排的捅进人体,牙酸声、惨叫声充盈于耳,臂断骨折,血花激射。刚刚登上城头的士兵再一次做了免费的电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回到了地面。
关下,曹洪咬牙切齿的看着麾下的士兵被西凉军赶下城头,朝赵云道:“子龙将军,刚刚我们的兄弟已经登上城头,如果我们俩也在的话说不定又是另一种局面。”
赵云不置可否,刚刚冒出胡须的嘴唇轻轻的吐出几个字:“一将功成万骨枯,与君共勉!”冰冷的语气将曹洪淋了一个浇湿。
“子龙,你…”
赵云也知道这话让曹洪很吃惊,可是自己当初不也是这样吗?
但他们是在打江山,不是在玩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而且他们踏上的也将是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容不得半分仁慈。一旦行差踏错,迎接他们的就只有万劫不复,又怎么实现那宏大的目标呢?
或许是经历过黄巾之乱,也经历了董卓篡朝,见惯了血雨腥风,也见惯了杀人或者被杀,他的心在慢慢变硬,兄长的心也在慢慢变硬。可他有时候还能找兄长倾诉一二,兄长呢?却只能像一条孤狼一般躲在某个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赵云摇了摇头抛开心中的那些想法,徐徐吐了一口气语气也不再那么生硬:“这是兄长告诉我的,是不是很难接受?但这就是现实!”
“又是王将军?”
“我也很难受,我也不想麾下的儿郎们有所损伤,兄长告诉我: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江山大业,为了早日实现天下真正的太平,有时候我们就得让自己心硬下来。
猛将者,摧敌锋于正锐,斩骁将于阵前,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大将者,虽兵寡而临阵不惧,虽势众而临战不骄,三军用命将士归心;统帅者,磐石也。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忍常人之不能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走吧,既然徐公明还如此生猛,我们就再给他们来几波白玉京吧。”说罢,转身向点将台走去、
生猛吗?这徐公明都已经出动自己的精骑队了,这还叫生猛?这是无可奈何生无可恋吧,难道你还真想弄死徐公明不成?
看着赵云笔直的背影和坚挺的步伐,曹洪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但愿以后我们不要成为疆场上的敌人。
冷,并不可怕,冷下面潜藏的热血才最可怕!
……
曹王联军被徐晃赶下了潼关,他们的攻击却没有停下。赵云一声冷哼,百十台抛石机高高扬起,一望无际的白色粉末再次将潼关装扮成天上的白玉京。
我去?又是这一招吗?
望着头顶上白雨纷纷,徐晃无奈的吐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比哭还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