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贼终于死了,朕以后再也不用受这气了!
看着地上死狗一样的董卓,刘协心中长长吐了一口气,一拍龙椅说道:“董贼自入关以来,屡屡欺凌朕躬霸占妃嫔,随手屠杀平民滥杀大臣,祸国殃民,十恶不赦。
中郎将吕布除贼安民,功在社稷,敕封为征东将军,加蓝田县侯;中郎将张济、建忠将军张绣深明大义,临阵反戈,敕封为征南将军和安南将军,分别加封新丰县侯和五里乡侯。
弘农王郎中令李儒为除董贼,出谋划策亦出力不少,以往罪过既往不咎,暂代侍中。其余成廉、魏续、曹性和杨方各升一级,为四平将军!”
“臣等遵旨,陛下万岁!”
“董贼已除,但天下未知。令征南将军张济率禁军五百搜捕董贼党羽俱押市曹斩首示众,并将董卓尸首号令通衢。同时,着征东将军吕布亲率五万大军剿除李傕,不得令其走脱!
曹王联军连克弘农、潼关和华阴已至郑县,命侍中李儒前往曹王大营报喜和谈判,务必要保证我长安众将及朕的权益!”
“陛下圣明!臣等遵旨!”
刘协摆了摆手,看着眼前婀娜的宫女欲言又止,若是这皇甫灵儿能够入宫常侍身边,自己既能享受这美人的丹唇,又不惧江湖人物的厮杀,那该有多好?特别是想到刚才那王断突然飞来的一剑自己便心有余悸。
可惜,这是王黎的女人。他不敢有任何的想法,以董卓兵力之雄浑,将校之勇猛,尚且豕突狼奔、退避三舍,不,退避三百里,自己又拿什么敢去和王黎抢女人?
凭君臣名义吗?人家都已经将自己降格为陈留郡王了,开什么玩笑,自己又不是老寿星上吊,还嫌自己死的慢吗?
刘协徐徐吐了口气,转向皇甫灵儿,柔声道:“灵儿姑娘,你救朕于剑下,朕本当分封于你。但你乃女儿之身,我朝从来没有分封女子朝中职务的惯例,朕就敕封你阿翁为长安县侯如何?”
皇甫灵儿盈盈下拜,还未起身,就听刘协继续说道,“如今你那未婚夫已至郑县,你且随李侍中一起去见见吧!”
听着刘协的话,脑海中突然又出现兄长的那张关切的笑脸,幽幽一叹,自己当初因阿翁受伤之事一时想不通,又恰巧听到崔家姐姐“都是一家人”的那番言语,这才出走长安与阿翁报仇的。
然而,自己从雒阳到长安走一路,看多了沿途的斑斑血迹以及长安城中的皑皑白骨,早已想通了,也愈发明白兄长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阿翁对汉室江山的忠心赤诚,陈留郡王和当今陛下的无能以及董卓的残暴凶狠,如果没有兄长所使的梃击案,阿翁多半也会和那随同董卓来到长安的张温一般,人头落地。
如今大仇得报,日夜念叨着兄长也到了眼前,自己却反而情怯了,既想见一见兄长那个小冤家,又怕见到兄长板着面孔。哎,女儿心思有谁知呢?跟着兄长在一起久了,自己也愈发的不像当初那敢作敢当的皇甫灵儿了?
至于崔家姐姐?那么苦的一个人在江湖上漂泊,自己又怎么能够不容呢?
皇甫灵儿叹了一口气,福了一福,谢过刘协施施然朝宫外走去。
……
旌旗飞扬,战马嘶鸣,数万大军整装待发。吕布早已意气风发的跨上赤兔等在一旁,李儒眼中精光一闪,安步走到马前:“将军,难道你真的就这样剿除李稚然不成?”
吕某一愣:“先生之意如何?陛下刚刚敕封吕某为征东将军,难道吕某转头就抗旨不遵吗?”
这吕布得点甜头就趾高气扬,还真不是枭雄的那块料啊,可惜李某骑虎难下啰。
李儒拍了拍脑袋,头疼的看着吕布说道:“将军,区区一征东将军就差点让你得意忘形了,你可莫忘记我们的目标是成为这乱世中的胜者,龙椅上的这位迟早也要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所以,我们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只能有一个目标,挟天子奔兖州。”
“若非先生提醒,布几忘大事也!”吕布翻身下马朝李儒鞠了一躬。
李蒙点了点头,还好,这孺子还算可教也,急忙扶起吕布说道:“将军之礼儒不敢身受,还请将军快快起身!”
“那依先生之计,吕某现在应当如何?”
“长安城乃是我等手中的筹码,必须牢牢的控制在我等手中。李稚然当世虎将,将军此去应尽量避免与之冲突,否则一旦陷入战局将军又如何能够在曹王之前及时赶回长安?因此,将军切记,此行当以惊敌为主杀敌为辅。
董卓已死,将军若是私下遣人送信与李稚然,李稚然必然如惊弓之鸟落荒而逃。将军在连夜赶至郿坞,将其中的金银珠宝和粮食据为己有,以备我等军资。”
李儒之言仿佛一道惊雷在吕布脑中闪过,吕布锤了锤胸口:“先生尽管放心,布已知晓,只是先生此去…”
“联曹抗王罢了!”
李儒捋了捋颔下长须点了点头,目送着吕布的大军渐行渐远,才缓缓转过头来朝宫门外的皇甫灵儿说道:“灵儿姑娘,我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