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蒯某却不能身在将军帐下为将军出谋?”
“那也无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待他日诸侯共争天下,征伐这荆州之时,王某却也可以占得先机!”
蒯越顿了一顿,看着王黎双眸中闪过一道异色:“前将军不但敢孤身入城,还敢在城中密会蒯某,前将军就如此相信蒯某?”
“当然,否则王某又何必亲自入城?”王黎哭笑不得,双手向蒯越一摊,身上除了一把士子们习惯随身携带的配剑外,并无他物。
“豪气干云?痛快!前将军一席话让蒯某又仿佛回到了当年初入荆州时那笑傲风云的岁月!”蒯越仰起头将手中的酒樽一倒而尽,在桌上重重一放,猛地于一旁拜下,“蒯越拜见主公!”
王黎哈哈一笑,急忙扶起蒯越:“先生适才已讲过王某帐下有八大谋主,可你知道郭奉孝他们在王某面前是有一说一饮酒吹牛,亦从不知拘束为何物,见惯了的痞赖,先生又何必行此大礼!”
“世上有几个郭奉孝呢?”蒯越摇了摇头,抬起头来嘿嘿一笑,“主公此番前来应该不止是为蒯某一人吧?”
王黎点了点头道:“是的,还有那黄忠黄汉升!”
“黄忠此人应该还没有和主公有过交集吧?”蒯越疑惑的看了王黎一眼,蓦地一道精光在眼中一闪,双眼已经瞥至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石韬,“莫非那给黄汉升推荐雒阳名医的就是我这石兄弟?”
石韬遂将黄忠一事的起源原原本本向蒯越从头道了一遍,只听得蒯越眼露异彩,双眼直放光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主公高义,竟然为一不相干之人不避斧钺直接闯入龙潭虎穴,异度深感佩服!
不过,既然主公已经打定主意要营救那黄汉升离去,越也不便再行那谏劝之事。但还请主公在城中稍等两日,待越将拘押黄汉升之场所、兵力部署以及后侧路线打探清楚了再动手不迟!”
……
翌日傍晚,天边的残阳已经渐渐西落,斜阳余晖返照在襄阳城下的汉水之上,深红色的云霭将江面染成了一片蔷薇色。
襄阳城外,汉水江边,离襄阳?水军七八里处有一个小小的四合院。
四合院大门紧闭,四周分散着十数名手执兵戈的兵士,在四合院前后来回巡逻,而大门外同样有四名兵士站在门前,手按腰刀,双眼凌厉的注视着过往的行人,他们的身后另立着一名虬髯的老兵
院落中不时传来一阵阵野兽般的嘶吼声和歇斯底里的咳嗽声。
那四名兵士对望了一眼,心有戚戚感同身受。自己家都尉太特么的狠了,黄中郎将跟了他数年,随他出生入死结果却落得如此的下场,他就不怕以后生孩子没有屁?眼,断子绝孙吗!
但兵士们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的头儿正是都尉的心腹,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突然,为首那名虬髯的老兵一声怒喝,将众人吓了一跳,“站住,你等是那个营的兄弟?此处乃是拘押黄中郎将之所,你等来此作甚!”
众人急忙抬起头来,只见前面远远行来十数名兵士,个个玄衣黑甲,身形彪悍,为首两人亦着同样的打扮,却生就得面目清秀,鼻梁高耸,目如朗星,眼生得紧。
“哼!”
左侧那人冷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远远抛了过去,怒喝道:“你等狗眼不识泰山,本司马乃是襄阳?水军张都督帐下水蛇营中司马,这位乃是我家校尉。奉我家都督之令,前来提取黄忠老儿前往水军大营!
你等还不速速让开,惹怒了本司马,本司马一刀砍了你的狗头,到时候再往都督那里一报,让你家妻儿老小也吃不了兜着走,把那荆州的牢狱坐穿!”
虬髯老兵将手中的令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又丢给旁边的士兵看了一眼:“有问题吗?”
“没问题,头儿!”那士兵亦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又将令牌递了回来。
虬髯老兵接过令牌,点了点头,又面露疑惑看着司马二人:“这枚令牌确实不假,但当年老子也曾在都督下当过水鬼,水军中的将领和校尉都曾经见过,却总想不起此二人在哪里见过!”
那士兵朝虬髯老兵劝道:“头儿,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当年的时候水军才几个人哪?如今都两三年过去了,水军换了一茬又一茬,你还有几个认识的人?
头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对面那个鸟司马也是一个一惯飞扬跋扈的主,和他那主子倒是一个鸟样。不要真把他们惹急了,否则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我们!”
不对!
这水军虽然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此二人那张嘴脸实在是在脑海中挂不上什么号,且待老子想个办法试上一试!
虬髯老兵扫了那新兵一眼,一手执令牌一手紧握刀柄向对面的校尉和司马走去。刚到身前正欲开口,忽然旁边大道上车马辚辚,一道雷鸣般的声音蓦地在场中炸响。
“住手,你等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