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说到“家眷”之时,蔡琰脸色微微一红,偷偷的瞟了王黎一眼,王黎却已上前一步:“什么机会?”
“插队的机会!”丑陋少年倨傲的一笑,“适才我与诸葛兄弟正在争论一件事情,若是你们可以告知我们的话,我可以入房内向叔父为你们争取插队一唔的机会!”
诸葛兄?叔父?
看着这一美一丑的二人,王黎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脑海中却有一个念头闪过,瞥了二人一眼:“你二人讨论之事且说来听听,说不得我们好还能解一解你二人心中之惑也未可知!”
“大言不惭!”丑陋少年撇了撇嘴,接着说道,“我兄弟二人听闻刘景升冤屈黄汉升,将其父子下狱看管。那黄汉升在旧部的援救下夺船逃亡,此事可当真?”
王黎淡然一笑:“此事现在是人人皆知,这两天刘荆州都被城中那帮名士吵得觉都睡不着,你觉得如何不真?”
“果然是凡俗夫子,一惯的人云亦云,不带自己的思考。”丑陋少年再次鄙视了王黎一番,“你们可曾觉得此事有何蹊跷,或者说黄忠逃亡一事疑云重重?”
“黄忠为刘磐等人所忌,设局栽赃陷害,以致亡命而逃,哪里有什么蹊跷?”
“哼!那等雕虫小技也就瞒一瞒你们这些凡夫罢了,岂能瞒得住我们这些高人?”
高人?
这两小只确实是高人,只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二人也仅仅与蔡琰齐肩,还没有马云禄高,谈什么高人!
王黎看着这还未成长成参天大树的高人,心中升起的恶趣味越发的忍禁不住,朝丑陋少年笑道:“此话何解?”
丑陋少年傲然一笑:“那黄忠因小儿黄叙病危打算前往雒阳延医,却也因此事恶了刘景升,同样也给了刘磐等人可乘之机,给他扣上了一定通敌的大帽子。
如果此事却是如外界传闻那般不假的话,那么问题来了,黄忠逃跑之后为何要折入水军大营杀人、夺船、铸京观,选择这般大张旗鼓的方式,而不是悄悄乘船渡江,再秘密北上或者南下?”
“这有什么奇怪吗?江中已为张允水军管制封锁,一艘渔船如何渡得汉江!”王黎疑惑的看着那少年。
丑陋少年摇了摇头,伸出一个手指接着说道:“此仅为其一。其二,既然黄忠是为了黄叙治病才遭此大难的,那么他应该不会忘记初衷才是,他为何又会选择在江中纵火跳船呢?
汉江水深涛涌,以黄忠之能或者能够渡江,但对于黄叙呢?不过是取死之道罢了,黄忠爱子心切,不惜以己身闯水军大营,又怎会行此不智之事!”
那少年短短的几句分析就将矛头隐隐指了出来,蒯越、徐庶、太史慈三人心中微微一震,马云禄和蔡琰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王黎心中的疑惑同样已经渐渐退去,却已愈发的肯定这二人就是历史中那赫赫有名的高人了!
“这都是你二人推测出来的?”蒯越朝二人拱了拱手。
俊逸少年连称不敢,丑陋少年却是摸着颔下并没有冒出来的胡须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二人所争又是为何?”蒯越疑惑的看着那少年。
丑陋少年笑了笑,解释道:“黄忠在汉江之畔如此高调行事,我二人相信具体的经过绝非如外界传闻的那般。”
“那你二人以为如何?”蔡琰压制不住心中的惊骇,朝那少年问道。
丑陋少年望着众人,吊眉眼中闪过一丝自信:“我等相信那汉江之事并非黄忠亲手所为,要么其已经从襄阳脱身,然后为了摆脱身后刘表的追兵,不得不行声东击西之计。
要么便是迫不得已抢船强行渡江,但那江中所谓的纵火沉船并携子跳江之事却应该不是真的,而是张允为了推脱罪责撒下的天大谎言。若是我二人没有猜错的话,黄忠父子此时已经从汉江全身而退了。”
王黎、蒯越、太史慈及徐庶四人相视了一眼,齐齐放声大笑,就连马云禄和蔡琰也忍禁不住,掩着嘴唇笑的花枝招展双肩急抖,好像两朵娇羞的海棠花。
“怎么,你们可是不信?”丑陋少年满脸不悦的看着众人。
王黎摇了摇头:“非也,并非我们不信,而是你不信!我刚才就已经和你说过,我们几人或许能解一解你心中之惑也,你说的这事正好是我们经手的,你说巧不巧?”
“你们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我不但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还知道你二人姓甚名谁。”
“我二人居于此处山不显,名不扬,你竟知道我二人的姓名?”俊逸少年和丑陋少年互望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王黎已然长笑一声,斩钉截铁的看着二人:“当然,你是此处庞德公的侄子庞统,而他则是豫章太守诸葛玄的从子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