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才刚刚宁静了一个白天的新野县再次闹腾起来,荆州三万大军在文聘的指挥下重新入驻新野县城。
看着从大牢中释放出来的新野县令在自己的面前侃侃而谈,文聘思索了片刻,疑惑的问道:“潘县令,你的意思是说王黎他们才刚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潘县令整了整身上的衣冠,朝文聘拜了拜:“大帅,潘某一直被王黎那狗贼困在大狱之中,不确定他们是否只走了两个时辰,只是根据县衙中的动静进行推断而已。如果大帅想要确定他们是否走远,可到县中打听一下!”
“报!”
潘县令刚刚说完,一名斥候队率已经飞奔上堂,“启禀大帅,末将在城外发现王黎大军走过的痕迹和远处的烟尘,据末将的推测,他们离此不过三二十里的路程…”
“那城中的消息如何?”不等文聘询问,刘磐便已越众而出,火急火燎的打断了队率的话头。
按说军中自有军中的纪律,刘磐这一行为也算是越权。但,这也确实不能怪他如此冒然,毕竟,他太想报仇雪恨重新证明自己了。
前番他挥军北上,整整五千荆州精锐,竟然一时“不慎”被王黎的人马打了他一个伏击,一千人就将他的整个军队吃下,而且还差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让自己沦为了襄阳城中的笑柄!
他也曾是纵横荆州数年的将军,他也曾是‘男儿到死心如铁’的昂藏七尺男儿,他已经被自己的伯父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他又怎能够容忍自己的头上再扣着一个败军之将的屎盆子呢?
从哪里跌倒,就得从哪里爬起来!所以,此番出战,他依然跟了过来,而且成为了文聘麾下的前锋!
文聘扫了刘磐一眼,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
队率急忙朝刘磐拱手说道:“回禀将军,末将刚才已经找了一些百姓核对过此事。他们都说大约两个半时辰以前,王黎的大军开始从新野县城开拔,每隔上一刻钟,他们就出城一支队伍,每队人马大约一千人,前后共计四千余人!”
四千余人?
听到此话,刘磐仿佛又被王黎抽了一耳光,四千余人,特么的这里边三千人都是他的部队!
刘磐的一张脸涨红的像是搏杀中的斗鸡一般,面红耳赤的看着堂上的大帅,眼神里满是滔天的战意:“大帅,请允许末将带领麾下健儿出城追击,末将要用黄忠和王黎的人头来洗刷掉身上的耻辱!”
“子慎,仲邈,你二人如何看?”文聘点了点头,扫了左右两侧大将一眼,问道。
原来刘磐兵败新野被夺,刘表心中甚是恐慌,却也表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慨。不但从筑阳连夜召回文聘,更是直接钦点文聘为帅,刘磐、霍峻、王威辅之,率领三万大军直接从襄阳杀奔而来。而蔡瑁兄弟、张允以及黄祖等水军则留守襄阳。
霍峻踱步堂前,拱手道:“大帅,末将不曾和王黎打过交道,但久闻其名,听说其人狡诈若狐,用兵亦正亦奇。末将并不担心他的兵力,却担心他时候留有什么后手。
前番大战,刘都尉惨败而归,王黎直接将我荆州三千兵马吞了下去,其麾下兵力顿时涨至四千。且身边还有赵云、黄忠以及不亚于他二人的猛将太史慈三人辅佐。
末将不是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这赵子龙和黄汉升都可算是当世的一流武将,末将还是建议大帅最好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不能轻举冒进。”
王威也出班奏道:“大帅,仲邈所言极是。王黎虽然兵力不足,但其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之前他暗藏了一千精兵在我新野,便可见一端。
从目前来看,王黎兵退新野,应该是打算悄然从南阳返回雒阳。大帅何不联合南阳守军,我两方军马同时发动,对王黎两相夹击,形成瓮中捉鳖之势,一举拿下王黎?”
文聘点了点头道:“本帅兵出襄阳之时,已经令人前往南阳,若是一切顺遂的话,恐怕南阳驻军如今已经出兵正赶往新野了。”
“报!”
话音刚落,便见一名亲卫从衙门外闯了进来,脚步凌乱行色匆匆,“启禀大帅,据探子来报:南阳以南二十里之地突发大火,火势冲天浓烟弥漫,数里外都能看见!”
众人齐刷刷的直视着那斥候:“南阳城外突发大火?”
亲卫点了点头,众将脸上一片喜悦,就连适才劝解文聘谨慎的霍峻脸上也笑意盈盈。文聘霍然站起,腰中长剑出鞘,一剑劈在身前的案桌之上,厉声喝道:“看样子,南阳守军已经按照约定兵发新野,正在途中与王黎众军交锋。
本帅令:刘磐为我大军前锋,率领八千精锐沿途追击王黎,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务必小心行事。霍峻率领五千劲卒镇守新野,捉拿奸细,安定我军后方。王威及其余将校随我坐镇中军,剑指南阳,不得有误!”
“诺!”
众将齐齐一声怒喝,抱拳而出。
……
斥候说的没错,南阳的郡治所在宛城南二十里外的博望坡确实是一片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