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叛国天下尽知,朝廷不可能坐视不理,任由其祸乱中原。而大将军王德玉、兖州刺史曹孟德此二人同样也不会放过此等削弱袁术地盘和势力的机会,而袁术也必然将重兵北上对抗二人。
按陈某之意,主公何妨趁此良机令关、张两位将军由下邳淮陵出兵扬州怀远。一则趁袁术不备,先下数城,二则也好壮大自己的势力扬名天下,在中原诸侯之中脱颖而出?”
这果然是一个名利双收的大好时机!
不过,如果仅仅是因为自己急于扩张势力起兵抗袁,这恐怕也会引起他人非议哪,虽然袁术那贼子如今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好说不好听啊!
刘备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百转千回,转向一旁的糜竺问道:“元龙之言面面俱到,甚合本州之意,子仲,你以为呢?”
糜竺起身朝陈登颔了颔首,又向刘备稽了一礼道:“主公,袁氏一门四世三公深受皇恩,本当报效家国忠于陛下。袁绍却在冀州东施效颦挟持陈留郡王,而袁术又在寿春起兵叛国,实在是罪恶滔天。
主公身为当今陛下的皇叔,我徐州一州之长,自当秉持天下大义攻无道而伐不义出兵抗袁,率一旅精兵剿叛军于寿春,擒袁术于伪君都,也正我天下的泱泱大气!”
秉持天下大义攻无道而伐不义,这才是我想要的!
刘备顿时精神焕发,心里仿佛吃了蜜一般的甜,恨不得抱着糜竺亲上两口,正欲起身分兵布置,猛听得刺史府外一阵喧哗,一名亲卫鼻青脸肿的闯入堂中:“启禀主公,门外有一壮士率数十名健儿求见主公,我等阻止不住!”
张飞闻言勃然大怒,不等那亲卫起身,已手执蛇矛飞奔府外。
只见府门外的兵士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其中还有数名陈到麾下的白眊兵精锐,而众人身前却站着数十名壮士,为首之人年近弱冠七尺有余,赤手空拳,却生就得猿臂狼腰,彪悍之至。
“大胆蟊贼,竟敢来我府衙闹事,你这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吧?今日就让你尝一尝你家张三爷爷的拳头!”
张飞为人虽是鲁莽,但见那人竟赤手空拳将哥哥的一众亲卫和白眊兵打倒在地,众人除了脸上挨了几拳,暂时爬不起身来外,身上无其他的外伤,又如何不知道此人乃是武艺过人之辈,而且并非寻常挑事的市井人物?
当然,俗话说虽有“好汉重好汉,英雄惜英雄”一说。但,这人是不是英雄还得等自己验证了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张飞一声怒喝,手中的蛇矛抛诸于地,蹂身而上与那人战在一起。
但见:
那人赤手空拳,一对拳头钵般大小,出拳时宛如拳打南山猛虎,虎虎生风;张飞身无寸铁,一双大脚铁般坚硬,踢腿处仿佛脚踢北海蛟龙,赫赫扬威。那人拳来拳去,专攻张飞心口肋下;张飞脚起脚落,猛踢那人身前背后。
二人打斗不过十数合,蓦听得一声惨叫,只见张飞一个大脚亦正中那人胸口,那人一口鲜血喷出,如倦鸟归林一般倒飞出去撞在门外的旗杆上。
“刀来!”
旗杆迎面而断,那人爬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朝身后喝了一声,一把铁索连环刀抛在那人身前,单手稳稳接住斜斜的将刀拖在地上:“久闻将军武艺高强,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勇士,徐盛不才,今日愿与将军一战!”
“好汉子,张某喜欢!”
张飞赞许的点了点头拾起蛇矛,刚摆了一个姿势,便听得身后一声“住手”,刘备和关羽几人已经来到大门前。
“三弟,不得无礼!”刘备责备的看了张飞一眼,匆忙走到徐盛身前,轻轻拂去徐盛胸前的脚印,“刘某这三弟性子鲁直,出手不分轻重,多有得罪,还请壮士勿怪!壮士可要到刘某这府中休息片刻?”
“三弟?只你便是那名闻天下的刘徐州?”见来人三十出头,说话间如沐春风,徐盛眼中满是疑色。
刘备点了点头:“不才正是刘备,壮士何人?前来州府所谓何事?”
徐盛砰的一下拜服于地,双手抱拳过顶:“我姓徐名盛,表字文向,乃是府君治下琅邪莒县人,自幼亦曾耍得一双拳脚。徐某有一表兄在京中当兵,昨日徐某接到表兄来信告知豫州袁术反叛,中原战火将起,希望徐某能够移居江东暂避祸乱。
但徐某深感府君于我徐州之恩德,因此特率一众兄弟前来投靠府君。府君,袁贼既然已经起兵,而其之下豫州、扬州之地濒临徐州,还请府君先发制人点起军马出征袁贼,否则袁贼一旦坐大,徐州边境安宁再也不复往日。”
听得徐盛言语间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又见其与张飞亦能争斗上十数个回合,刘备闻言大喜,双手扶起徐盛目光灼灼:“本州刚刚已经接到朝廷邸报,决定数日后出兵怀远,文向,你可敢与我三弟同为前锋讨伐袁贼?”
徐盛朗笑一声,抱拳而立:“固所愿不敢请耳,主公但有所差,麾下定当直捣寿春拿下袁术狗贼!”
……
三军未动,玄德先行。永安三年六月二十九,徐州刺史刘备遣张飞、徐盛为先锋,挥兵两万直逼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