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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数朵,各表一枝。暂且不说夏侯渊的左路大军,也不说那夏侯惇的右路人马,如今单道曹操亲领中军,以于禁、吕虔为先锋率领众军直奔武平县城。
在葛陂下吃了一个暗亏,于禁、吕虔二人早就将斥候派出去数里之远。数百名斥候如同在山野间觅食的猎豹,在灌木和草丛中潜行匿影来回穿梭,恨不得将地皮都翻上一遍。
可是,众人一直搜寻到武平县城下也不见袁军和黄巾余孽的踪影。
武平县城四门大开,同样人去楼空,城中不见一人,也不知是因为城中百姓都投了何仪,还是何仪早已将他们赶了出去,这武平县城竟已经是一座空城。
时已至酉时三刻,夏侯渊及夏侯惇两路军马尚未见踪影。但从羊山遭遇何仪、何曼到武平县城已经过去了三五个时辰,麾下的将校们早已饥肠辘辘前胸贴着后背。
曹操大手一挥,一干校尉及牙将各自带着麾下兵士去城中百姓家中夺房造饭,于禁、程昱、满宠及典韦等人则陪着曹操来到武平县衙。
“仲德,文则,伯宁我们这次吃了一个大亏,你二人可知晓袁术这次派遣的援军主帅或者说谋士是谁?”曹操步入县衙,大马金刀的在大堂上坐下,朝程昱、满宠三人示了示意问道。
程昱微闭双眼,还未作答,满宠已经起身道:“以属下观之,袁术麾下能行此计谋者无外乎阎象和袁涣二人。当然,以袁术隐忍勃发的图谋来看,袁术应该也是此中佼佼者。但,属下对这几人尚不是很了解,不敢妄言揣测。”
“若是属下没有推测错误的话,此行的袁军主帅应该是袁涣袁曜卿!”程昱已经接过话题继续说道,“且不论袁术是否有此计谋,作为一州之主或者说‘一国之主’,他不敢也不可能亲自率军前来,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下。
而阎象阎此人则是袁术麾下的第一谋士,一向视为袁术的左膀右臂。虽然曾听闻其与袁术因僭位一事闹翻,相互之间似有隔阂,但其人却依旧为袁术倚重,按理来说袁术应该不会放其远赴豫州。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阎象此人虽然足智多谋,却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而袁涣却此人恕思而后行,外表温柔内心善断,对百姓可谓是爱民如子。这武平县城中的百姓皆已消散,属下相信必然是袁涣担心他们无端遭受战火,暂时将他们迁往他处!”
“不错,袁曜卿此人乃是昔日重臣袁公熙(袁滂)之子,为人凛然正气,与其父一般深有仁爱之心。虽然智谋深广,却绝对不愿伤及无辜。”曹操点了点头刚说了一句,忽见有兵士飞马来报:城西火起,已经燃起了数间木屋。
特么的,造个饭都能遗漏火患,如此的不小心。待本将军寻到此人,定让他连续为大家生一个月的火!
曹操勃然大怒,冷哼一声,却见又有四五名兵士飞奔而来,一缕疑惑潜藏心底,急忙与众人走出衙外四下打量,只见县城四个方向足有十余处火起,浓烟冲天,火焰刮刮杂杂气势滔天。片刻间就已经席卷了小半个县城,气势更胜当初蒲坂津。
“不好中计了,速令全军撤退!”
一丝警觉猛然升腾心尖,曹操一声怒喝,两员副将打马向中军吕虔及众军所在城区飞去,于禁、典韦等人则护着曹操及程昱、满宠三人上马冒着滚滚浓烟奔出东门。
出了东门,刚与吕虔大军汇合,便听得城外连珠炮响。
三支人马从前方数里外的小丘后窜了出来,与上午羊山所见的何仪军马仿佛。不同的却是眼前这三支人马身上不但穿着黄衣戴着黄帽,身上还裹着明晃晃的黄色铠甲,在火光中泛着森寒。
如果说羊山的黄巾军是歌曲《菊花台》中满地伤的‘菊花残’,那么眼前的人马绝对就是黄巢笔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只不过这菊花的海洋并没有在长安城中绽放,而是开在了新蔡县城外。
虽然曹操并不会唱那什么《菊花台》,也不认识什么黄巢,但并不妨碍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已经掉入了袁涣的彀中。曹操心中一阵惊悸,小丘前方已经传来了黄巾贼人的呐喊声,气势汹汹,声若雷霆。
“休教走了曹贼!”
“取下曹贼首级者,赏三百金!”
一声声怒喝响起,无数的黄巾勇士张牙舞爪,手持利刃蜂拥而上,好像滔滔不绝的黄河水带着惊人的气势,朝城门席卷过来。
为首三员大将,中间那人身长八尺有余,手中一杆三尖刀驱马直奔威风凛凛,身侧两人却是一条寒铁棍和透甲红缨枪,赫然正是今日羊山所见的何仪与截天夜叉何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