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兰盆节,将军府天王会龙王?
王黎眉毛一皱,诧异的看了周攀一眼,不是说没有看见过崔十娘吗?那这个天王又是谁?
据他所知,如今这大汉天下好像就那么一位天王,毗沙门天王崔十娘。看来,崔十娘应该早已经到了定颍或者那个虬髯大汉便是崔十娘,毕竟她的那一手百变易容的绝活简直就是举世无双,周攀又如何认得出来?
想着那个画面不要太美的模样,王黎不禁打了个寒蝉,急忙朝周攀问道:“将军府在何处?”
“将军府便是雷薄府,就在定颍县城安定大道中间。主公只需要沿着门前的大道直行三百米左右,再折右经津桥小巷行七八十米步入安定大道,远远的瞧见一座森严的府邸,那就是雷薄的将军府!”周攀回道。
王黎点了点头,朝赵云和周仓、赵野三人说道:“今日刚好七月十四,明日正是佛家的盂兰盆节。今夜,就让周掌柜在此处给我们安置两间上房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夜探将军府!”
赵云颔了颔首,旋即顿了一顿朝王黎问道:“主公,你可知道那龙王是谁?当初崔姑娘可曾与你提及此人?”
“不知道,崔十娘当日也不曾提及过此人。不过,虽然我不知道其人是谁,却终究还是要一见的,等到明晚见面再说吧!周掌柜,前方带路!”王黎摇了摇头,向周攀催促了一句。
“好勒!”
周攀走出后院踏上扶梯,将那衣摆一甩搭在腰间,一声吆喝,“几位客官,你们的野物东家十分喜欢,今夜特别嘱咐小的给你们安置了天字甲号和天字乙号,还请几位客官随我来!”
王黎等人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东瞅瞅西摸摸,跟着周掌柜踏上扶梯,消失在扶梯口。
......
七月十五,也就是老百姓口中的鬼节,道家的中元节,佛教的盂兰盆节。
月亮虽然只是初升,而且也格外的明亮和浑圆,但却依旧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只是偶尔透过空中浓厚的乌云,将那光辉淡淡的洒在定颍城中,然后便又躲到乌云背后偷懒去了。
一声鸟啼突然在树枝上响起,粗嘎嘶哑,是乌鸦的声音。
街边的人们并不曾好奇乌鸦为何鸣叫,只是低着头烧着手中的纸钱。两道人影在树梢上一闪落在将军府的屋檐之上,与夜色渐渐融为一体,乌鸦却着实惊了一下,鸣叫着振翅盘旋在树窝的上方,久久不肯归巢。
王黎和赵云相视了一眼,二人一记倒挂金钩挂在屋檐上,仿佛两支壁虎一样紧紧的贴着墙面,向府中打望。
府中两人对坐,一人五大三粗孔武有力,颔下一缕长须,双眼炯炯有神,身披明晃晃的铠甲,赫然正是定颍县城中唯一的将军,袁术麾下大将雷薄。
而另一人则身穿黑袍,头上也同样戴着一件黑色的毡帽,那人生就的慈祥善目,额头上层层皱纹,眸子虽略带宝蓝色,眼中却是波澜不惊,好似早已看透人间世事一般。
“檀越,你可想好了?”老者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朝雷薄点了点头,声音平和安宁。
雷薄神色肃穆双手合十,毕恭毕敬的向老者施了一礼回道:“回大师,雷某早就想好了。雷某自幼出生卑微,阿母原是雷家丫鬟,因一日阿翁酒醉走错了房间,从此便有了雷某。
自雷某出生以后,一直备受雷家欺凌。直到十六岁那年,阿母不堪雷家大妇的侮辱跳井自尽,外祖父一家因此受尽了乡邻的白眼。而雷某同样也被雷氏一族赶将出来,流落在外。”
老者抬起头,怜悯的看了雷薄一眼。
“恰逢将军经过,我便跟随他走上了从军的道路。”雷薄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仿佛将胸中块垒一吐而尽,眸子里浮现起一缕异彩,“这一晃,十八年便已经过去了,如今回忆起来,却依然觉得好像还是昨日发生的那般。
那一年,将军刚过而立不久,正是意气飞扬的年龄。当时,我大汉还是先帝在位,但朝廷奸佞当道乱象亦现,将军胸怀天下大志,以拯救万民为己任,可谓是风华正茂。
雷某因出生之故,对天下的黑暗自然有一番理解。虽然但是只是与将军初见,却也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于是便跟着将军成了他帐下的一名屯长。”
雷薄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神色中闪过一丝疑惑,“雷某原本以为将军便是这世上的男儿大丈夫,任谁也不及的英雄。但过去了那么多年,雷某才知道原来将军和他那袁氏一族的兄弟俱是一丘之貉并无两样,甚至更加的野心勃勃,更加的不顾黎民的生死。”
“所以,你才要反对袁公路?”老者慢慢的续了一杯水,看着流水缓缓的注入到茶盏中,眼中再度静若止水。
“雷某也不知道,雷某唯一知道的便是,自从将军独领豫州之后就好像变了个模样。他不再将老百姓的民生放在心上,脑子里整日都想着如何扩充地盘,如何称王称帝,生活中亦是骄奢荒淫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