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
这短短的三个字说着简单,做起来却着实不易。
要知道王黎身居大将军一职,手掌百万雄兵傲视天下,就连枭雄曹孟德和袁本初也不敢轻易缨其锋,如今又正值火头之上,没有大无畏和不惧生死的勇气,哪一个敢轻易的将这三个字说出来?
众人举目望去,心中一片惊疑。
站起来反对的不是别人,却正是众矢之的诸将反对的新晋“太尉”桥蕤。
王黎同样诧异的看着桥蕤:“桥太尉因何反对此事?可是因担心奉孝和元直等人心生抵触?太尉尽可宽心,但有王某在此,谁敢于太尉不服?”
桥蕤摇了摇头道:“启禀主公,末将亦曾执掌军中,知道军中的将校最是希冀公平二字,亦极为注重赏罚分明,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此乃治军之道。
奉孝、元直二人所言甚是,末将初效主公,手无寸功,岂能跃居众人高位?这并非主公的治军之道,也非主公厚爱于末将,而是主公打算把末将置于火上烤也。
主公,汝南以下,弋阳和安丰两郡却还在观望。弋阳杨奉昔日与末将有旧,末将不才,愿孤身前往弋阳说服杨奉来归,否则末将绝对不敢身领太尉一职!”
“但本大将军刚刚才打算上奏陛下提升将军为太尉一职,将军却要就此推却,将军又让本大将军的颜面何存?”王黎揉了揉额角穴,无奈的瞥了桥蕤一眼斜。
桥蕤走出案椅站至王黎前,抱了抱拳正色谏道:“大将军对桥某的恩德,桥某感铭肺腑,若是大将军相信桥某,可否将上奏陛下之事暂时缓上一缓?
等桥某从弋阳凯旋,大将军再重新上奏朝廷,这样一来,一则桥某领的心安理得,二则诸位将军也必然心服口服再无芥蒂,岂不是两全其美?”
“桥将军果然高风亮节,不愧是王某深爱之人!”王黎思索了片刻,朝赵云、张辽和郭嘉等文臣武将询问道,“既然桥将军愿意以身犯险,亲往弋阳说降杨奉再任太尉,你等以为如何?”
赵云、张辽和郭嘉、庞统等一众武将谋士齐齐走至堂前喝道:“桥将军所言甚是,我等附议!”
王黎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见陆逊和廖化联袂而出:“启禀主公,臣等以为不妥。”
“为何?”
“主公,桥将军乃是因形势所迫不得不投效主公,其心未明其意未辨,若是主公放任桥将军归去,臣只怕桥将军就此联合杨奉反攻主公,主公必为其所陷也!”
桥蕤脸色微变,匆匆趋步于前拜于王黎膝下:“主公,末将愿将胞弟和侄儿暂时扣押于军中,等末将归来时再与他们相见!”
“桥将军请起,王某怎么会质疑你的好意呢?这样吧,你那胞弟和侄儿王某就放归与将军随行,不管是将军要护送他们回桑梓也好,还是要让他们跟着将军一起前往弋阳也罢,但凭将军自己本心便是!”
王黎走下堂中,亲手扶起桥蕤拍了拍其手背,又转身向陆逊二人大骂道:“陆逊、廖化,你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竟敢屡次三番挑拨王某与桥将军的情义,该当何罪?来人哪,将此二人押下去枭首示众!”
“主公,三思啊,你今日不听我等所言,将来必为今日之事后悔的!”陆逊二人还在挣扎,周仓、赵野等人已将一块破布塞到二人口中,拖了出去。
少顷,帐外两声惨叫,周仓托着一方木盘走入帐中,木盘上两颗血糊糊的首级分外的刺眼。
众将心中凛然,桥蕤却是老泪纵横重新匍匐于地:“老臣受主公厚爱,此番前往弋阳若是不能成功,老臣愿受刀斧之刑,从此万劫不复!”
……
桥蕤辞别了王黎,随同副将白三、亲卫及桥二等一行人出了新蔡县城一路南下,直奔弋阳郡。
“将军,那杨奉乃是主公亲信,而且深受主公的重视,从一名黄巾的将领直接提升为将军,并领弋阳一郡郡守,他如何肯降王德玉?”白三骑在马上朝身后的亲卫及乔二等人瞥了一眼,悄悄凑近桥蕤身边低声问道。
桥蕤拍了拍白三,哈哈大笑:“本将军当然知道杨奉是绝对不会投降的。杨奉此人虽说本事稀松平常,但是其为王德玉逐出潼关之时,正是主公将其招揽于麾下并重用他的,主公若是算作他的恩人的话,那么王德玉正是他的仇人。
若是他弃恩投仇,天下人将如何看他?而且,除了你说述的这些原因之外,本将军还知道杨奉当初麾下的骑将徐晃如今正在王德玉帐下,颇受其重用。你说这杨奉如果投奔过去,与徐晃并列或者位居其下,你又让他情何以堪?”
“既然如此,那将军为何还要答应王黎那厮?”白三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