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我们在王黎的大军南下之前退回寿春;第二条,我们选择一方势力投靠,比如城下的孙坚,比如即将南下的王黎;第三条,则是我们既不返回寿春,也不投靠王黎等诸侯,而是出逃落草,自由自在当一个山大王!”
“第四条呢?”
雷薄顿了一顿,斩钉截铁的看着二人:“至于第四条嘛,那就是战死蕲春城下,搏一个千古的义名!”
陈兰和俞涉二人一阵沉默。
雷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如今主公已经日落西山,扬州的豫章已经被孙策所下,豫州的汝南、陈地和弋阳朱儁又为王黎、曹操攻克,只剩下区区谯州、淮南、安丰和庐江四郡。所以,雷某想问问两位兄弟你们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陈兰是一个炮筒子脾气一点就炸,直接拍案而起,“要说当初主公也是一个英明义气之人,但是自从他建国称帝之后,他的眼中便只有那帮泥腿子和阿谀谄媚的小人。
我等随他东征西讨在外的领军大将,除了纪伏义之外,他哪里还将我等放在心里?反正你等要是想为他尽忠,或者重新率军回归寿春,你们但请自便,我不会阻拦,但我陈兰却不愿再次做他眼前的一条狗!”
俞涉点了点头,亦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主公身边那袁胤等人就是一介小人,若是我等兵败回寿春,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样的编排,更不知道我等又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陈兄说的不错,俞某也不愿再随主公一条道走到黑。”
“那如今我们就只有两条道可以走了!”雷薄将二人的话咀嚼了一下,朝二人颔了颔首,“那你们觉得我们是应该投效一方势力呢,还是占据山头,做一回自己的主人?”
俞涉与陈兰相识了一眼,起身建议道:“天下势力无非冀州袁本初、兖州曹孟德、司州王德玉、荆州刘景升、江东孙老虎以及刚刚崛起的刘玄德诸人。
想要投靠袁本初、刘玄德,则必须先经过主公的淮南郡,显然是不能瞒过主公的;孙老虎与我等激战旬月,死伤惨重,只怕他心中难以释怀,日后会给我们穿小鞋子;
而刘景升虽然坐拥荆州,却并不是一个雄心壮志之人,难免日后不被他人吞没。倒是这王德玉听说其人很是不错,算得上是一个可以投效之人。
但是,今日之主公,明日之王德玉,我等又如何能够保证异日的王德玉救不重蹈主公的覆辙呢?以俞某愚见,我等何不如自己做一回自己的主?选择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占山为王,也可逍遥自在?”
陈兰也霍然起身,并肩与俞涉战成一排,看着雷薄目光灼灼:“大帅,陈某也正有此意。既然主公对我等不义,就休怪我等无情!”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尚且各自纷飞,我等又何必拘泥于忠义二字。既然两位兄弟都不反对落草为寇,那么雷某倒是有一计,或者可以悄然远遁山水,从此离开主公与他人的厮杀,再也不用成为主公帐下的一条狗!”
雷薄“砰”的一声砸在案桌上,摊开地图朝二人私语了几句,又指指点点了一番扬长而去,只留下一道渐行渐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