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当等人气势汹汹,鼻子不是鼻子,吴明长啸一声弃了孙坚与麾下亲兵转身就往城中奔去。恰逢陈武在城中大肆厮杀,吴明一时火起,挺起大刀便向陈武砍去。陈武匆匆举起透甲枪猛地一刺,正中吴明的马头,差点将吴明颠下马来。
“雷帅,快走!”
两彪人马忽的从两侧的巷陌中窜了出来,一员战将将那“吴明”一把给拉到自己马背上,另一名则一剑挡住陈武的长枪,两彪人马就地一阵乱砍,只杀得陈武招架不住,三人这才朗声一笑,飞奔北城而去。
原来那“吴明”不是别人,正是蕲春袁军主帅雷薄,而其余两将却正是陈兰和俞涉二人。他们不过是为了能够安然离去,故意设了一局引蛇出洞,在孙坚的细作眼前上演了一场障眼法而已!
……
俗话说:雪崩中,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
同样的,雪崩也总是从内部开始的,一颗接着一颗,一片接着一片,直到滚成一个硕大无比的雪球从山巅飞速而下,将那旧有的世界掩埋其下。
袁术的倒行逆施和重用宵小让麾下众将去意决绝,蕲春的雷薄刚刚弃城而逃,去了庐江郡边界的天柱山落草为寇,怀远的阎象也开始了自己叛逃的筹划。
怀远城郡衙,阎象、金尚和粱纲正在统计着近日的战报,粱纲的副将游飞已经走了进来:“大帅,两位将军,刚刚接到战报,王德玉下了弋阳,曹孟德兵寇谯郡,而雷薄、陈兰和俞涉三将已经弃了蕲春逃往天柱山!”
阎象一惊抬起头来:“你是说雷薄三人已经弃城而逃,现在我等南方再无重兵可与江东孙坚抗衡?”
游飞走到案桌前,摊开地图,指了指地图上的庐江和淮南两郡接着说道:“大帅,正是如此!庐江郡皖县、松兹及无为等地本归陆康辖制,而六安、博安则隶属陛下治下。
陆康已经率其帐下将校和孙坚联手共叛陛下,如今豫章和蕲春已下,整个扬州再无可敌之将。而横在我们和他们之间的除了庐江的六安等半壁江山外,就只剩下淮南郡的合肥等县。”
“坚守了这么久,看来已经到了下定决心的时候了,元休、梁将军,不久的将来我怀远必将腹背受敌,所以,我等应当立即前去和刘玄德联系!”阎象挥手让游飞出去,与梁纲二人说道。
“大帅说的正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梁纲点了点头,旋即又担忧道,“不过,我等此前镇守怀远杀了他那么多的将士,他还愿意招纳我等吗?”
阎象捋了捋胡须,胸有成竹:“刘玄德此人素来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暗藏宇宙之机。而此刻诸侯并起,王德玉、曹孟德和孙文台即将瓜分扬、豫两州,刘玄德又岂甘人后?
我相信以那刘玄德的胸怀和眼界,就算是我等再和他厮杀上一场,此刻他同样也能够包容我等之前的所作所为!元休,你可敢亲自万玄德营中走上一遭?”
金尚霍然起身,也不多话与二人点了点头,点了数名亲卫转身走出郡衙走下怀远,直奔刘备大营。
“站住!老贼,你想往哪里跑?”
还未到刘备大营前,一员猛将已经纵马来到金尚身前,一把熠熠光寒的丈二蛇矛抵在金尚胸前,“你和那阎老蔫满肚子的坏水,这月余时间坏了俺帐下多少兄弟,今日竟然让你这狗贼落在俺的手里,老子今天就要替我那些死去的兄弟活剥了你!”
金尚冷笑一声:“若非金某要前来与你那兄长商议大势,就凭你一个莽里莽撞的黑厮也敢与金某叫板?金某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将你等一网打尽了!”
“呀呀呀,气死你家张爷爷了,老子现在就或劈你了!”张飞气得怒发冲冠,手中的蛇矛就向金尚刺去。
“三弟住手!”一声怒喝,将张飞满腔的杀意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刘备飞马奔到金尚身前,翻身下马朝金尚拱手道:“元休先生,别来无恙!”
金尚先前对待张飞倒是一副冷冰冰视死如归的神情,如今却仿佛川剧变脸一般与之前简直就是判若云泥,神色平缓满脸的笑意看着刘备:“金某奉大帅之令前来与玄德公商议一件大事!”
“何事竟劳元休大驾?”刘备边说边让开一条大道,搀扶着金尚走入自己的大帐中。
看来这刘备果真如阎文纪说的那样胸怀广阔,此番应是不虚此行也!
金尚接过刘备亲手递过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站起来仔细的端详着刘备一副语不惊人誓不休的模样:“金某奉大帅之令,前来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