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子龙和子义虽有万夫莫当之勇,又是把持要道一夫当关,终究却也要面临四十万将士的怒涛。所以,我和主公想给他来一个关门打狗。伯循,你可敢随我等在袁绍背后捅上一刀吗?”
“固所愿不敢请耳!”高顺大喜,脸上立时布满和大头一样的笑容,仿佛船舱外春风拂过湖面的道道波纹。
……
日头已经西斜,牧童骑牛横笛晚归,农夫背着猪草柴禾缓缓走向村落,村落中已经升起道道青烟。
一副夕阳西下的美好画卷。
可惜,袁绍此时并没有打算在这幅画卷上勾勒山水的心情,他心中的怒火还未平息。
都说望山跑死马,他的大军自清晨始到现在已经整整五个时辰没有休息,没有吃上一口热乎饭了。他们沿着地图上的那座名唤东陈村的村庄跑了二十余里,却依旧并未见到村庄的影子。
虽然他依旧豪情万丈,相信王黎终究将败在他的手下,但他的马已累,兵士们的心已倦,所以他的怒火越来越盛,看着地图上的那个小黑点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一名斥候飞奔而至:“主公,东陈村已经不远了,大约就在前方十余里处!”
顺着斥候的手指望去,只见前方的密林后数道隐约可见的炊烟在空中画了几笔简体画后渐渐消散。
袁绍的怒火也跟着消散,脸上也渐渐的堆起一丝笑容:“速令儿郎们迅速通过密林,在东陈村稍作休整,待吃饱喝足后再取道瘿陶!”
一声令下,四十万大军持长剑、握大刀、扛铁盾如暴雨来临前搬家的蚂蚁一般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聚集在各将领身后,飞快的向密林中那条唯一的道路插过去。
“咚!”
行了不足三五里路,密林中一声炮响,前锋营将士惊呼战马齐嘶。
数百名骑兵好像一枚枚炮弹从马背上弹起落在前方,战马悲鸣着躺在道路中央,前腿鲜血模糊,更有百十截断掉的马腿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四方。
前锋营大将颜良和文丑二人大吃一惊,策马来到队前。
只见地面上竹尖棋布,鹿角丛生,道路两旁的大树上拉着一根根交错纵横的铁丝绳,绳上寒光熠熠,鲜血淋淋,一滴滴殷红的血液从绳子滴下渗到地下,在林中略微暗黑的光芒下显得格外的妖艳和瘆人。
“颜良,本将军等你多时了,怎么现在才感到呢?”
牛角长鸣之后,一声长笑在林中响起,前方密林中转出一彪人马来,足有五千之众,个个玄衣玄甲,铁马银鞍,长弓在手,利箭上弦,好像一道凌厉的闪电突然落在林间,又似地狱中杀伐而出的幽灵。
为首者头戴烂银盔,一袭白衣白甲安坐马上,一杆亮银枪直指颜良杀气森寒,赫然正是王黎帐下第一大将常山赵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