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弩箭准确的命中了一架冲车,尖锐的箭簇在惯性的作用下轻易的就撕裂了宛如龟壳一样的硬牛皮,狠狠的撞击在冲车上。
声音犹如雷霆,气势更胜闪电。冲在在守城弩强大的冲击力之下,猛然一震一侧的车轮突然离地,在另外一侧的车轮的支撑下跳了一只圆圈舞,然后轰然倒塌,将城旁的数名工程兵活生生的压成人形大饼。
一时间惨叫连连,人仰马翻,马家军开始出现明显的伤亡。
不过,马家军毕竟是在草原和黄沙纵横了多年的勇士,他们的心脏里镌刻了勇猛果敢的灵魂,他们的血液中流淌着一往无前的意志,纵使四周流矢成林,他们口中的喊杀声却从未停歇。
马超人在阵前却没有一支利箭能够到达他的身边,他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就好似一枚金色的盾牌,舞动起来密不透风瓢泼不进,他的身前、两侧已经散落着十数支利箭。
但是,他依旧很生气,破空的寒风强劲冰冷,他的眸子中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怒火。
那火似乎可以焚烧掉时间的所有一切!
“杀!”
一声怒吼从脖子中挣出来,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猛然一提一划,一道弧线在众人眼前一亮,叮的一声,一支飞逝而来的利箭黯然坠地。
接着,一阵肃杀的马蹄声雷鸣般密集地响了起来,身后五百玄衣黑马的铁骑洪流一般冲向城下,仿佛一大片铺天盖地的乌云。他们手中的弯刀同时飞起,每一道铁痕都在阳光下闪耀着,恰如云层上的闪电。而城门前的冲车则是在云层里酝酿了许久的冰雹,疯狂的冲击着城门。
杀气滔滔,蹄声滚滚。
弯刀落入城中,城中瞬间就升腾起一片血海。冲车撞击城门,城墙上一阵摇晃。
于是,血海中的将士开始嘶吼,摇摆以及颤栗,襄武城也跟着颤栗起来。郡衙前的那颗歪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脖子树微微一抖,刚刚冒出来的数片嫩叶从枝头飘下,跌落在尘土中。
老树掉新芽,不知道是否在暗示着什么,是老树已经失去了生命力呢,还是新芽失去了老树的滋养,或是意味着代表傅家传承的老树新芽今日也将断在城下那凶残的马家军手中?
傅干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甚至都没有转过头去看一看衙们前的那棵歪脖子树上。
他还在城墙上,他亦曾亲手张弓射杀了三名贼人。一波攻击之后,虽然他的弓上看上去依旧如茫茫白雪并未沾惹上半点血丝,但他心中的血液早就沸腾。
马家军不惧生死的强悍作风固然硬撼着他心里的防线,他依然紧咬牙关,牢记着他的使命。
头可断,血可流,襄武不能丢!
“枪!”
“矛!”
匈奴天未丧,战鼓长登登。傅干朝天两声怒吼,向旁边一跃一把抢过身旁士兵手中的鼓槌,使劲在战鼓上猛地一敲,鼓声如雨点打在芭蕉上,密集,急促。
千余杆白蜡枪和长矛凌空飞起,尖啸着,带着刺骨的寒风投向城下的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