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胡车儿的生死于他无关,但想起胡车儿背后的张绣、张济,郭嘉却是怦然心动,既然要埋钉子,那就干脆埋的深一些!
郭嘉淡淡一笑,朝曹操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胡车儿将军有没有背叛曹公,想必以曹公之智现在应该一清二楚了,曹公又何必为了一个无名之辈而大动肝火呢!”
“哎,要不是那几名伍长都能证实这狗贼给了胡将军一支刻着大耳贼姓氏的利箭,曹某恐怕今日又要冤屈胡将军了!”
曹操叹了一口气,走下案椅亲手将胡车儿扶起,又拍了拍胡车儿腿上的泥土将他牢牢的按在一旁的座椅上,再次亲斟了一樽酒满怀歉意的递给胡车儿。
“胡将军,曹某险些便错怪你了,这杯酒就当曹某给你赔个不是。来,满饮了此杯,此前的功过就此相抵!”
胡车儿感激涕零,双手紧紧的抱起酒樽仰头就是一倒。
白酒辛辣刺激的味道、惶惶不安的心情以及身陷囹圄和洗清冤屈后重见天日的欣喜在这一刻全都融入到胡车儿的血液中,他的眼泪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顺着嘴角的酒水缓缓的流入喉咙。
“奉孝,我看曼成和子廉都有些乏了,是不是就让他们先歇上一歇?”曹操低头向郭嘉耳语了一句,双手一拍,李典和曹洪接着对方刀剑上的力量顺势一跃跳出战圈,重新回到二人身边。
郭嘉亦点了点头,敬了曹操一杯酒:“曹公,这下贵军中的奸细已除,典韦和胡车儿两位将军安然无恙回到大营,你可相信郭某此行的诚意了吗?”
“相信,当然相信!”曹操拉住郭嘉的双手重重一握,“若是不相信,曹某又怎会一直视先生为贵客呢?”
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愿相信这些政客的嘴!郭嘉哈哈一笑,不动声色的抽出双手:“既然如此,那么郭嘉冒昧的问上一句,曹公接下来有何打算?”
“打算?当然也和曼成、子廉他们一样,还是让儿郎们先歇上一歇吧!”
“哦,大耳贼栽赃陷害以至于你我两家兵戎相见,而曹公也因此损兵折将退避三舍。曹公难道还打算继续让子廉将军他们背负着一个有仇不敢报的懦弱名声吗?”
“先生言之有理,可是我曹营的将士毕竟已经兵疲马乏粮缺草稀了。曹某虽然贵为一军之帅,却也不能为所欲为强迫儿郎们勒紧裤腰带杀敌吧?”曹操终究不是曹洪等人,面对郭嘉如刀的言语依旧不为所动。
看来这曹操国人并非轻易能够激将的!
郭嘉暗自叹了一声,终于跑出来杀手锏:“今日新息一战,郭嘉实在是有些伤怀,整日里猎鹰,今日却被大耳贼那鹰啄了眼。如果曹公不弃,郭某愿身先士卒重临新息。
当然,如果曹公还是不肯相信郭某的诚意,那么郭某愿意率军回到新蔡,并支付曹公一应粮草十万石,以兹曹公军饷,便于曹公再次备战大耳贼!”
“好!那就依先生所言,粮草到褒信之日,便是曹某重征新息之时!”曹操哈哈一笑,也不看许诸刚刚拎回来的张晋的首级,青釭剑猛然出鞘一剑劈在案桌上,怒视着众军。
“众将听令!”
“诺!”
“令:胡车儿为先锋,全军即可启程班师回营,在褒信修整数日,只待奉孝先生的粮草一到,便立即兵伐大耳贼,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诺!”
众将齐齐抱拳扬声长啸,雷霆般的吼声威震山冈,将潜伏在断头崖四下里的甘宁、黄忠、皇甫坚寿和周仓都吓了一跳,差点就带领着大军前去营救军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