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表的刺史府到红袖招不过两三里的路程,辞别刘琦仅仅半个时辰,韩思思、陈破虏就已经回到了红袖招见到了等在寒烟阁里的张鸿安。
“事情怎么样了?刘表那狗贼中毒了吗?你们有没有被他人撞破?”给陈破虏二人各自斟了一盏茶,张鸿安的眼神中闪过一缕希冀,目不转睛的看着韩思思。
韩思思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朝张鸿安点了点头,又将今夜的点点滴滴叙述了一遍,微微一叹,看着二人询问道:“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
美人醉之毒天下无人能解,刘表的性命便在这十月底,他麾下的一干战将刘备、刘琦、蔡瑁和刘磐等人肯定会争权夺利,搅·弄风云,眼见这襄阳城就要乱起来了。
将军、鸿安姐,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又当作何打算?是继续留守在襄阳城中刺探情报还是立即抽身离开此地?”
陈破虏略略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来,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红袖招太扎眼了,而且我们出现的时间也太巧了,如果那刘备和诸葛亮反应过来,只怕整个红袖招都将陷入敌手。
当年主公还在冀州的时候便一手创建了两支暗影部队,除了谛听堂之外就是我们的朱厌军。其中,谛听堂归了孙才,现在已经由文和先生接手,而朱厌军却一直都在陈某的手中。
诸位兄弟与陈某袍泽多年,早已情同手足。按理说,陈某不应该眼睁睁的看着朱厌军的诸位兄弟深陷绝境,但是陈某又想留在襄阳再博上一把。毕竟,现在这个机会的确是千载难逢啊!”
韩思思嗪首微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张鸿安却是朝二人微微一笑,仿佛成竹在胸:“陈将军说的不错,我们出现的时机的确是太巧了,巧的让人心惊。
平素间,襄阳城中并没有什么风波,这红袖招或许还没有人注意,但是只要一旦被人发现其中的端倪,刘备和诸葛亮便能顺藤摸瓜,很容易抓到我们的痛脚,然后将我们荆州的兄弟一网打尽。
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刘表中毒被发现的时间也总不过就在这几日,所以,我的建议是直接将红袖招摆到明面上,从明日起对称红袖招部分阁楼需要重新装潢,暂时关闭红袖招。”
“明日?”
陈破虏差点跳了起来,韩思思也同样面露不解,“鸿安姐,刘表已经中毒,如果我们明日便有所动作的话,那不是直接将红袖招暴露在他们眼前吗?”
张鸿安点了点头:“反正被他们发现也不过就是这三两日的功夫,我们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那后续呢?我们全都撤离襄阳吗?如果不撤离襄阳的话,为什么又要这么早暴露此处呢?”韩思思疑惑的问道。
张鸿安摇了摇头,说道:“不,将军和思思姑娘带着朱厌军大部分的兄弟离开,其余的兄弟和姐妹立刻化整为零就地散开,而鸿安则留在此地与刘备和刘琦他们周旋。”
“你一人留下?”陈破虏知道张鸿安早已心存死志,并没有多大的诧异,韩思思却是仿佛是在梦中听到惊雷一般,愣着双眼痴痴的看着张鸿安。
张鸿安森然一笑,拨开散落在脸上的青丝,露出她那仅存的独眼独臂:“鸿安也是将死之身,如果死之前还能够替天下扫除一些背信弃义的妖魔鬼怪,便是明日就是鸿安的死祭又有何妨?”
陈破虏当然知道张鸿安口中所谓的妖魔鬼怪是谁,心下一阵凄然,半响,抬起头来凝望着张鸿安:“你下定决心了?那可是你的至亲骨肉,你张氏一脉在这时间最后残留的骨血!”
“定了!自从他选择背叛主公,背叛他姐夫和外甥、外甥女的血海深仇的时候,鸿安就已经心如死灰,早就将他放在了仇人的位置上!”张鸿安惨然一笑,声音凄厉,宛如夜间山林里的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