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的确还不知道蒯越和刘琦等人已经将他们锁在了仇人的柱子上,但是他的政治敏感和军事嗅觉还是远超常人的。当下听闻刘备也想到此节,便点了点头。
“大公子刘琦初掌兵权,营中的将校口不服心不服,而文聘、蔡瑁、刘磐和张允等将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此时刘荆州依旧还不能言语,恐怕他们将直接把矛头对准大公子。
主公,我等初来乍到,麾下精兵不过两三百之数,将校也只有翼德和坦之二人,唯一的依仗就是大公子刘琦。如果这个时候他们直接将大公子拖下马来,对我们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
刘备面色顿变,眼神中露出几分凝重:“翼德,你亲自率领五十名白眊兵守在此处,其余的兄弟全部交给坦之,由他率领前往襄阳城的北门附近埋伏,以备万一!”
……
诸葛亮猜测的不错,伊籍既然一门心思想效忠刘备,自然不愿意刘备背上谋杀刘表的罪名,但是当那个侍女口中说出“黄叔”二字之时,他就知道刘备身上的“罪”暂时是洗刷不掉了。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备失败,也不能看着刘琦做下这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更不能任由蔡瑁、文聘等人将刘备一行人悉数困于襄阳城中。
要想挽救当前的局面,他就必须另想办法,就必须成为诸葛亮口中的那名好的说客。
“大公子,单凭那侍女一句‘黄叔’你就认定幕后的黑手是刘皇叔了吗?”趁着众人点兵之计,伊籍悄悄的来到刘琦身旁,“我们暂且不说皇叔的人品如何,单论作案动机的话,恐怕皇叔也应该排在蔡瑁等人之后吧?”
刘琦眉头一挑,一腔怒火喷了出来:“伊机伯,那老虔婆宁死也不愿供出幕后之人,而那贱婢的供词和她在堂上表现你也都看见了,你觉得她说的会是谎言?
伊机伯,刘某素来敬你是洁身自爱,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岂容你狡辩?种种线索均指向大耳贼,你却跑来于他开脱,敢问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莫非是因为病榻上躺着的不是你的父亲?”
伊籍苦笑一声,听到“大耳贼”这三个字都从刘琦口中崩了出来,哪里还不明白刘琦的心思,微微皱了皱眉,不得不暂时放弃为刘备正名这一条路,只好干脆另辟蹊径。
“大公子,并非伊某为刘皇叔求情,也非伊某罔顾那侍女口中的罪证想一味的为皇叔遮掩,实在是公子如今的形势岌岌可危,伊某不得不得为公子打算啊!”
“伊机伯,早就听说你喜欢满嘴胡柴,如今看来果然如此。本将军奉父亲之令执掌城门校尉,你居然说本将军形势岌岌可危?恐怕岌岌可危的是你口中那刘皇叔吧?”刘琦长袖一甩,看着伊籍脸上也有了十分的不耐烦。
“公子不相信伊某,何妨擦亮你的双眼看一看荆州本地一系的蔡瑁、文聘、刘磐、张允以及蒯越等人现在何处?”伊籍指了指门外消失的一干背影长叹一声。
“那王德玉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大公子,你可知你在谋算刘皇叔之时,他人也正在谋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