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半响,素利终于将心中的愤怒按捺下去,向掌旗兵摆了摆手,踱步回到了巨石围绕的“帅营”之中:“穿令众军,立即安营扎寨,晚上要加强防守和巡逻!”
……
一夜无事,天色已近卯时三刻。
碣石山脉中的雪却一直还未化开,石阶上、树枝头、灌木中和溪边的小草上还挂着沉沉的白雪,不时的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在山野中闹个响动。
一簇灌木丛缓缓的推开,太史慈、张南和焦触三人的脑袋从中伸了出来。
“三姓家奴来了吗?”
“来了,我已经从风中闻到了他的味道!”
“子义将军不是说笑吧?这三姓家奴才去了草原区区两年,他身上的味难道就已经那么大了?”
“你可以不相信本将军的鼻子,总该不会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吧?”太史慈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指了指草丛和灌木中越落越快的积雪。
张南若有所悟,探出脑袋趴在地上仔细的听了半响,抬起头来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服字:“子义将军说的不错,自东北边来了一队骑兵,大约两万有余。若是张某没有料错的话,正是三姓家奴的部队!”
“还好这吕奉先及时赶过来了,否则岂不是让我等在这雪地中白白的趴了一个下午和整夜?”焦触点了点头。
太史慈却是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刚刚从信鸽身上取下的纸张递给张南、焦触二人:“应该说不枉高伯循连夜敲了半晚上的警钟,否则就算是我三人在这里趴成雪人,那三姓家奴也还猫在临渝关外过冬呢!”
“哈哈,子义将军说的不错,还是高伯循最了解三姓家奴,区区几口破钟然后在临渝关上做出一番准备夜袭的举动,就将三姓家奴惊得如丧家之犬一样,连夜赶来昌黎与素利汇合。”
张南抚掌而笑,眼神中带着一丝讥讽,“可惜,他顺义王并不知道他赖以生存、依托的素利此刻并不在昌黎郡,而是就在这碣石山中,而且还成为我们坚实的‘盟友’!”
太史慈点了点头,朝张南和焦触二人说道:“主公和军师将诱敌和混淆敌人耳目的众人交给我等,那是对我们最大的信任。两位将军,我就将任务转交给你二位了,希望你们不要令主公和军师失望!”
“我等自归化以来,主公不以我等降将的身份为耻,反让我等身居高位一直掌控军机。忠诚印寸心,浩然充两间,我等蒙主公厚爱,又岂敢不对主公尽心尽力?
将军尽管放心,我张南和焦触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大将之才,却也能做到令行禁止,号令如山。我等此次前去必不辜负主公的期待,定叫三姓家奴和素利二人狗咬狗!”
张南和焦触起身向太史慈重重的行了一个军礼,朝身后灌木丛中挥了挥大手转身离去,只留下两行分别向东北和西南两个方向的脚印在雪地上延伸,仿佛一条卧在碣石山中的长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