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震天,杀声震天,惨叫声也震天。
吕布和素利二人都已经铁了心的要一雪前耻,不断的怒吼着催促着手下的将士亡命的厮杀。
战况之惨烈,早已超过了吕布和素利双方的预想,甚至就连躲藏在数百步外的灌木丛中的张南和焦触二人听了心里也直发憷,还不时的感叹着自己二人跟对了人,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主公和军师也会给自己来上这一手。
天,还没有亮,但是天光却已经挣脱了黑夜的束缚渐渐的向碣石山中涌来。
四万将士使出浑身的气力在碣石山中杀了一个昏天暗地,只杀得手软脚酥,身上已无多少力气,依旧握着兵器和袍泽们紧紧地背着靠背凶狠的盯着前方的敌人。
“儿郎们,速速让开,让本王亲自为你等杀开一条血路!”
突然,一声长啸从并州铁骑的身后传来,吕布和刘豹账下的儿郎们闻之一震,飞速的让出一条道来,便见吕布骑着赤兔马高举着方天画戟如风一样卷过身旁,衣角带起来的冷风抽在他们的脸上可劲的疼。
“本王当年也曾傲视群雄,也曾挥戟刺过苍穹,一个小小的王黎狗贼又岂能放在本王眼里?天若弃我,我便诛天。地若弃我,我便灭地!孩儿们,随本王冲!”战马飞驰,寒风割面,看着前方一张张如临大敌却又似曾相识的面孔,吕布傲然一啸,一马当先,率先向对面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前方贼子拦截,吕布手中方天画戟猛然一挥,一条青龙从他的戟尖飞了出去,前方的阵营怦然炸开,五六条好汉惨叫一声抛下手中的武器摔到半空,一串串血花洋洋洒洒的落下来,如雨倾盆。
“张辽狗贼,休得放肆,本王今日定要将你打得连你姥姥都不认识!”
素利在山坡上远远的瞧见到一员大将持着一条长戟在他的阵营中左突右刺所向披靡,心中勃然大怒,早已忘记了之前他就将张辽排除在了王黎的幽州兵马之外,下意识的以为这就是王黎帐下唯一用戟的张辽,一声怒喝如舌绽春雷,手中的铁骨碌一提,纵马如电直取来将。
下山容易上山难,碣石山那恰当的坡度简直就像是给素利的战马加了持一般,不过数息之间,战马已经如风一样的迅疾,迎面而来的寒风无情的击打着他的面庞,而“张辽”的身影也在他的眼中渐渐放大。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风越来越急,速度也越来越快。
还剩下最后十步!
素利嘴角上已经扬起一丝狞笑。
然而,很快的,他的笑容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死死的冻结在脸上。
借着众人手中的火把和碣石山中渐渐亮起来的天光,“张辽”的面容彻底的落在素利的眼中,他的身体顿时便如被电了一般,一颗心“库擦”一声掉到冰窟里,手中的铁骨碌也差点跟着掉在地上。
狗日的王黎,骨肉相残,兄弟相杀,这就是你给老子下的套吗?
你特么的好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