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思皇太后向祢衡投去一丝赞叹,暗赞祢衡心细如发,居然还能够从王黎的袋子中找出这么一位妙人来,轻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顿时如绽放的牡丹一般,将整个芳林园都照的透亮。
这老娘们虽然已经年近四旬,却依旧风韵犹存哪!
祢衡双眼紧缩,心中一跳,立即眼观鼻鼻观心,将那一丝杂念跑到脑后继续说道:“可惜,王黎却并不如是想,而是硬生生的将刘辟按在偏将的位置上两年都不曾动一下。
从而也导致了龚都、徐石和裴继等人皆先后升任杂号将军位列四平之下,而刘辟至今仍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偏将,他能够活动的区域除了河东之外再无他处。
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刘辟与龚都、徐石和裴继皆是同时加入的王黎大军,如今他人皆位列于刘辟之上,作为当初的袍泽和兄弟,刘辟却又如何能够忍得下去?
微臣想,如果陛下能够亲手写一封诏书,亲调刘辟前来雒阳并将雒阳的城防托付于他,那刘辟肯定欣然前往,成为陛下的彀中之臣也!”
这就好比一群大学生,毕业后在职场上奋斗了几年,等到同学聚会时张三却发现当初和他一般甚至还不如他的李四、王二已经成为了某个国际大公司的中层干部,而他却依然只是一个过着朝九晚五天天苦逼加班的码农,你让张三如何想?你让张三又如何不生出怨怼愤懑之情?
灵思皇太后心中一动,然而听到需要自己那个不孝子亲手写一封诏书,一张脸瞬间又掉了下来。
自从当初从白马寺回来以后,天晓得刘辩是不是吃错了药,好好的一国之君不想当,除了在朝堂上当一个人云亦云的点头啄米的小鸡之外,整日里不是研究什么《四十二章经》就是口吐芬芳,尽道“阿毗昙”、“因果循环”等等佛教之语,颇有几分舍身成佛的意味。
若不是看在刘辩乃是她亲自骨肉的份上,她早就一巴掌把他给按到了水里,害得现在天下之事、龙椅之事全是灵思皇太后自己一个人帮着打理。
不过,要那个臭小子写上一封诏书倒也不是一件难事,灵思皇太后暗忖了一番接着问道:“这刘辟的确值得我们下一番力气,不过除了他之外,祢卿手中可还有其他人物?”
“云台十八将耿弇之后少府耿纪忠心为国,光禄大夫金日磾之后金旋之子金祎丹心赤忱,还有司直韦晃乃心王室。他们都是忠于太后忠于陛下的干臣,若是加上他们几个,大事可定也!”
祢衡从怀中掏出一封奏折递给灵思皇太后,神情和言语间显得格外的激动。
当然,灵思皇太后更加的激动,这才是所谓的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连连夸赞了几个好字,灵思皇太后朝祢衡猛地一点头。
“明日除夕,再等半月就是上元,上元节诸臣将于哀家和陛下于北宫外共赏花灯。祢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哀家就将这一切托付给你了,还望你一片赤诚,切莫失了哀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