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异没有见过刘辟,但是他敢对天发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绝对就是刘辟。
依着天后和陛下预定的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然后又是一身的金甲金铠,一副桀骜不驯指天骂地的模样,不是那些骤然高升的暴发户还能有谁?
如果说骠骑将军和巡城将军的职位就是一颗好白菜,特么的为什么拱掉好白菜的都是一只只烂猪啊?
封不异暗自呸了一口,却也不敢惹未来的上司不高兴,正准备开门,却听见身旁那酸秀才在耳边低语了一句,无奈的朝刘辟拱了拱手说道:“刘将军,你未得朝廷诏令便私自领兵入京,可是欺天的重罪,何不速速带兵回去,本校尉就当没有瞧见你!”
这特么的是什么脑筋,都知道老子便是老子了,还非要学当年的太平军搞什么黑话?更何况,你要真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难道城头上千余将士都是瞎子?
刘辟差点一口热血喷出来,指了指城头上的封不异骂道:“你那厮说的什么屁话?大雨将至老子有伞,深夜来临老子有蜡,月圆之夜老子有诏,老子奉诏剿贼!”
刘辟一口一个老子将一个骤然身居高位的暴发户演绎的是活灵活现淋漓尽致,封不异却差点没有背过气去,瞥了瞥旁边那出歪主意的龟儿子,恨不得立时便抄起木棍敲断他的腿。
“还不快去开门!”么得,就因为这个破暗语,老子硬生生的矮了一辈。封不异狠狠的盯了王大虎等人一眼,目露凶光,那眼神简直就像是一条随时准备吃人的凶兽。
王大虎和封不异的亲卫吓得屁股尿流,抬腿就向城门的方向奔跑,那酸秀才还想拉着众人不放手,口中却还兀自叨叨不停:“封校尉,还是小心点好,那人未必就是刘辟,我们的暗语中可没有前面你那厮的那句话!”
“厮?我厮你老母啊!”
听着酸秀才还想将刘辟那话在重复一遍,封不异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步跨上前去抓住酸秀才的衣襟,将他嘴唇上的胡子一把扯掉露出秀才本来的面目。
原来,这名秀才不过只是宫中的一个小小的宦官,整个世界一片清净。
……
“吱”的一声,开阳门那两道钉着圆木钉在日光和月色中撑了数百年的大门骤然打开。
向着城门深处的开阳大道瞅了一眼,听着里面繁花似锦热闹非凡,刘辟的嘴角微微一扬一声冷笑,手中马鞭一挥,数千名骑士洪水一般漫过城门,在十一名校尉或者军司马的带领下手持令牌分作十一只队伍向平城门、耗门、上东门、广阳门等雒阳其余十一个门户疾驰而去。
下了马登上城头,刘磐将胳膊使劲一甩,揉了揉一日疾驰已经略显酸痛的手臂,瞪着站在他身前赔笑不已的封不异问道:“是哪个龟儿子说得老子未必就是老子?”
这话说的极是拗口,封不异却是心中一紧,唯恐自己这位顶头上司一不小心落了宫中的面子,到时候将板子打到自己的身上。
那小宦官虽然出自宫门,却是他叔父封中官的亲随,他揍得,刘辟偏偏揍不得。
封不异扫了小宦官一眼,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虎符递给刘辟低声说道:“将军,打狗也需看主人,此人乃是太后和陛下身边之人,还请将军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予计较!”
“看主人?难道看主人就不能揍一条狗了吗?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刘辟嘿嘿一笑,扫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宦官一眼,忽然再起一脚将小宦官蹬了一个四仰八叉,这才大摇大摆的接过虎符,“封校尉,既然你已经将虎符给了本官,这雒阳城的巡护就不劳驾你了,要不你去城下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