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一脸愧色的向黄忠叙述了一遍,把这老将气得须发倒竖冲冠眦裂,手中的血饮刀一晃,众人眼前一花遍体生寒,一条血红色的光芒在他们面前掠过,听得“咔嚓”一声,道路左侧的一条婴儿手臂粗的树干应声而落。
“这帮该死的狗贼,今日不将他们像狗一样逐出这座大山,黄某以后见了他们就立即退避三舍!”
是不是每员主将在发怒的时候都会吧唧吧唧的说上一大堆发狠的话?刚才马超将军如是,太史慈将军如是,现在这老黄忠也是如此,难道就不怕等下被打脸了么?
张南暗自嘀咕了一句,面上却格外的恭敬,劝谏的语气也尽量显得温和柔顺,毕竟老黄忠的脾气和武艺完全不亚于他面前的这两位将军。
“老将军,巴蜀男儿爬山涉水如履平地,阳平关道路崎岖斗折蛇行,恰恰能够发挥他们这一特长,而大寨内更是暗涛汹涌机关重重,要想将他们像狗一样逐离,恐怕并非易事啊!”
黄忠瞪了张南一眼,倒没有过多的生气,他从主公和军师之处得到的关于杨昂的一些信息显然比马超和太史慈更多。
杨昂并不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也不是一名闻风而逃的逃跑将军,反而更像是一只隐忍于山野间的孤狼,一只潜形匿迹于深夜里的饿狼,一旦你没有注意到他的獠牙,他就有可能从草丛中窜出来一口咬向你的喉咙。
马超和太史慈不就是因此中了杨昂的埋伏吗?
这样的人,希冀单凭一番武勇就让他彻底折服如何可能?
黄忠捋了捋颔下的长须,朝张南点了点头:“你这小娃儿说的倒是有几番见识,可是刚才闯营之前你为什么不向孟起和子义二人也好生的说道说道呢?”
张南默然无语,他跟着太史慈还不到一年,虽然他们相处的也比较融洽,却终究算不得太史慈的心腹,有些事他会据理力争,而有些事他也只能绝对服从。
比如:太史慈担心马超有失的时候,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甚至还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他很清楚与兄弟们的性命相比,马超的性命也并不见得就有多高贵,可是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影响,马超的那条命就远非诸位兄弟的身价可以比拟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马超不但是马云禄的兄长赵子龙的舅子,还是名闻天下的镇北将军,他和太史慈怎敢让马超失陷于贼人之手?
张南一阵迟疑,黄忠却已纵马让出一条道来,徐晃陪着郭嘉从队伍的后面走了上来。
“阳平关一战之初,郭某就和仲达、士元等人商议,觉得杨昂可能会利用阳平关的地形以及他对阳平关熟稔的程度施展反客为主之计,只是没有想到他并没有在关外设立伏兵,而是将战场藏在了关内!”
郭嘉看了太史慈和马超二人一眼,缓缓走到阵前,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亮在胸前。“此战失利,固然有孟起和子义两位将军的不冷静,却也少不了我等的失职。
因此主公令我前来督军,一则为诸位将军出谋划策,另一面却也有着督促各位之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主公希望诸位将军鞍不离马,甲不离身,务必要做到昼警夕惕鹿伏鹤行!”
“诺!”
太史慈和马超脸色一红,尤其是马超更是羞愧无比,此战的失利便是因他而起,如果没有他的激进,太史慈也根本就不会误中奸计,而他和太史慈麾下的儿郎们就更不可能将自己的性命丢在了着险隘的绿林山川之中。
马超双手抱拳向郭嘉深稽一礼,“请先生下令,我等与愿意遵从先生的号令!”
郭嘉点了点头,神色猛然一正:“杨昂敢将所有的大寨都显露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是因为他对这十余座木寨非常的自信,自信到以为我们绝不可能破去他们的大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