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毛病,就是一着急或者不心里发堵的时候就会抠指甲,非得把做的那些花里花哨的指甲抠的一点不剩才肯罢休。
就在我低头抠的正认真时,浴室的流水声戛然而止,虽然我已经在尽量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但是脸却不有控制的涨红。
随着浴室门开始,我抠指甲的动作越来越快,几乎跟我此刻的心率平齐。
“你怎么进来了?”曲逸尘站在浴室门口看到我时略带惊讶。
“我跟客厅那个女人又不熟,万一你不在她又向我动手怎么办?”我说的闷声闷气,头却始终没勇气抬起。
曲逸尘轻笑一声走到我身边,倾身靠近,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盯着嘴角的挠痕看了一会儿,抿嘴笑了笑:“本来就丑,这下更丑!”
平时如果曲逸尘这样怼我,我肯定会跟他翻脸。
但是此刻我却看着他‘美人出浴’的样子,双眼灼灼的盯着他的胸肌跟八块腹肌,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向来都是身体力行的人,所以在自己se欲满满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摸上了他的胸肌。
曲逸尘看着我的神情微愣,脸上的红晕直达耳邸。
“曲二,这是怎么练出来的,比我的都大!”我嘟囔的说着,抬眼对上曲逸尘微红的脸时,干笑两声,收回抚在他胸肌前的手。
“白一一,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副德行,一不能见钱,二不能见帅哥。”曲逸尘直起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手里拿着一块干毛巾不停的擦拭正在滴水的发梢。
“你这是在挖苦我还是在夸自己?”我虽然有些心虚,但是嘴上却没有半分退让。
“在经历了婚礼小三闹场,未婚夫还选择小三离去后,你依然能面不改色的跟我调侃,白一一我忽然有些明白陈泽什么会选择别的女人了,你真的有爱过他吗?”曲逸尘将手里的毛巾随意搭在身边的凳子上,一眼不瞬的看着我。
我木然的看着他,垂在身侧的不断收紧,直到把我身侧的连衣裙扯出一道褶子。
“曲逸尘,难道非得哭的歇斯底里,要死要活才能证明我爱过?没想到你一个堂堂律师,竟然还有这么感性的一面。”我嗤笑一声,起身从曲逸尘身边走过。
“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算爱过?”曲逸尘拉住我的衣袖,倏然一笑。
“爱情向来都是意会,你见过有几个是言传的?”我停住脚步,视线落在曲逸尘拉着我衣袖的手上:“松手,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公司。”
“一一,逃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曲逸尘看着我执拗的神情,叹了口气。
“曲逸尘,你这话是在说给我听还是在说给你自己听?”我抬眼看着曲逸尘,眼底的讥笑显而易见。
曲逸尘的反应如我所料,蓦然松开了我的手。
被曲逸尘忽然松开手的我,身子一个趔趄向后重重的跌在了门板上。
曲逸尘上前把我拥在怀里,宽厚温暖的手掌不断的轻柔着我的背。
“撞疼没?”曲逸尘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我的后背,我眼眶内本就摇摇欲坠的眼泪没骨气的掉了下来。
“曲逸尘,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就是你前一秒在人前冷冽着一张脸,转眼间却对我笑的犹如春风扑面。”我一字一句的说着,心中满是悲伤。
强撑了两天的故作坚强,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被自己相守五年,谈婚论嫁的未婚夫在婚礼上抛弃,而且恰巧被自己心心念念了大半个青春的竹马看到,丢尽颜面这四个字已经不足以说明我内心的荒凉。
曲逸尘抱着我始终没说半句话,半响后悠悠的说了句:“你想我怎样?”
他的一句话,让我的身子不由得僵硬,是啊,我想他怎样?他又能怎样?
我静默的伏在曲逸尘的胸口,对于自己忽然而来的感伤自嘲。
他向来都是如此,宠我如珠如宝,几近占据了我整个青春年华,但是他从来都没对我说过我爱你,所以我也一直都认为,他对我,或许从未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