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炒虾仁是我的最爱,二十多年都不曾改变,曾经我妈拿我逗乐,说长大后一定要嫁到海边,不为什么也得为吃虾仁的时候便宜。
可是她没想到,我喜欢的就是个北方老爷们,实在无心肖想大海。
“曲律师,看来您跟白助理的关系可不一般啊,连白助理的饮食喜好都这么了解。”陈树一脸戏谑的看着曲逸尘开口。
我抬眼看了眼曲逸尘,对他的回答并不好奇,他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睿智的男人,该怎么回答,他比我懂。
转眼看向陈树,我这时才发现,这个男人其实挺讨厌的,不仅仅说话讨厌,就连模样都长得讨厌,刚才进来的时候由于太匆忙我并未留意,这个时细看才发现,他长得是相当猥琐,啤酒肚,秃的仅剩地中海似的头发,短眉下还有一双色眯眯的眼睛。
看着这个男人我忽然有一种看电视剧的感觉,该怎么描述,就是感觉他整体这个形象可以说完全符合电视剧形象中那个猥琐大叔的形象,都不用上妆就可以本色演出。
就在我的思绪还停留在陈树身上的时候,曲逸尘淡漠的看了陈树一眼开口说道:“上次有幸跟白小姐吃过一顿饭。”
或许是曲逸尘的性子看起来太过冷漠,陈树端起面前的茶杯虚笑了两声,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点菜完毕,当菜都上全后,就开始了商业饭局上独有的推杯换盏。
几杯酒下肚,饭桌上除了曲逸尘以外的三个男人已经开始暴露本性,离我最近的陈树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将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摩挲,然后开始夸我皮肤细滑。
如果换作从前,我对这样的局面虽然抵触,但是也好歹能忍得住,说白了,公司派我们这些女人出来带着合同应酬饭局,不就是为了把这些客户陪开心然后哄顺人家签字吗?
我们这些角色跟那些陪酒小姐比起来,其实也并没有多大差别,如果非得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我们起码还能拒绝。
曲逸尘自顾自的喝酒,时不时这几个人敬酒的时候他应一下,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个看好戏的局外人。
许是酒喝得有些上头,我看着曲逸尘那一副清高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卑微。
“陈经理,你们先喝,我去去就回来。”我附耳在陈树面前小声嘟囔,起身离开了包厢,在经过曲逸尘座位的时候,我有意拍了下他的肩膀。
走出包厢门,我靠在包厢的墙壁上深吸一口气,等待曲逸尘出门。
只是可惜,我在门外足足等了有十多分钟,愣是没能等到他的身影。
你看,现实跟幻想就是这样不同,在我的幻想中,我就算是不说,他也应该会趁机出门跟我长谈,哪怕是给我甩脸色,至少证明他还是爱我的。
但是他却是在我都给了他足够明显的暗示之后,对于我的请求都爱答不理。
用一句比较糙的话说:一个女人,当你在一个男人面前脱光衣服都不能引起他重视时,你还能怎样?
我一次次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向曲逸尘飞扑而去,又一次次被挫骨扬灰的回来。
我有时候都在想,我的这些勇气到底是哪里来的。
直起半倚在墙壁上的身子去卫生间溜达了一圈后,我对着洗手池旁的镜子拿凉水拍了拍脸,扯出一抹笑意。
当我再次回到饭局上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份拘束感,心想着,就如同陈泽婚礼劈腿一样,我虽然没有了爱情,面包还是得先保住的。
终于在被卡油N次之后,合同顺利签订。
饭局散场,陈树邀请我进去夜场K歌,我借故身子不舒服先行离开了。
——笑话!合同都到手了我还去应酬,我又不是脑袋有坑!
跟他们道别之后,我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到马路上打车,说实在的,今晚的酒,后劲真的挺大的。
站了一会儿之后,被夜间的小风一吹,我的胃忽然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
蹲下身子,单手扶着路边的柳树,我感觉我几乎将胃里面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刚才不是还挺能耐吗?既然这么能耐现在这是做什么?”随着曲逸尘声音响起的还有他点燃香烟的打火机声。
我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角,起身,抿唇轻笑:“曲律师没去唱K,尾随我的用意是?”
“白一一,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见过你今晚那股浪劲!”曲逸尘将手里的香烟扔至脚下,踩了两脚,一步步朝我逼近。
直到逼的我退无可退时,我微醺的眸子碧波流转,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曲律师这是想‘潜’我吗?”
“白一一,是不是谁给钱你就跟谁?”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曲逸尘一向自傲的自制力开始崩盘。
“当然不是,比如长得丑的就不行,当然长成曲律师这样的,不给钱我也是愿意的……”我挑、逗的话还未说完,曲逸尘一个俯身将我横抱进怀里朝停在一旁的出租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