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一,我觉得姐就不适合这样的活,你看这块破玻璃,好像怎么都擦不干净似得,我都擦了好多遍了,不是有污渍就是有细碎的浮尘。”善良边说边愤力的擦着。
“你那样擦怎么能擦的干净,你下来去擦家具吧,我来擦窗户。”走到善良身边,我伸手将她扶了下来。
或许是蹲的时间太久脚麻,她蹒跚了几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闷声闷气的说“白一一,自从遇到你我就开始转运了……”
听见善良这么说,我以为她只是在感觉我救她出火坑,垂在身侧有些脏的手在身上胡乱擦了两下,抬手抚向她的背:“傻姑娘,放心吧,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像大姐姐一样照顾你,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话音刚落,善良忽然从我肩膀起身,鄙夷的看了我两眼,缓缓开口:“我是说从遇到你就开始转运没好事,原来我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却要遭这份罪,都怪你,如果不是那天你在我家,我碍于面子得罪了我们家金主,我又何至于沦落到这步田……”
善良说话的时候表情肃穆,但是我知道,她说的话口不对心。
“等我哪天赚钱了,就让你恢复到那种生活。”我伸手摸摸她的头,嘴角漾着笑。
“得,那我得等到猴年马月,你现在连我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敢夸下海口带着我奔小康。”善良扁扁嘴,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径直走向外门。
等她走出一会儿后,我轻笑着摇摇头,眼底有些宠溺。
谁料,就在我刚转身爬上窗台的时候,善良又返回来,从门外探着头喃喃的说:“喂,白一一,等你以后有钱了,真的会养我吧?”
“肯定会啊,这点你是不用质疑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一只腿搭在窗台上,一只腿垂在地上,姿势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白一一,你爬窗台的样子丑死了,谁愿意跟你当家人啊,你那么掉范,不过,看在你这么虔诚求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善良高傲的说着,眉眼带笑,说完之后顿了一会儿,忽然敛起笑意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白一一,你可不能欺骗我,不然我一定恨死你了。”
“去去去,只要你不怕苦,吃糠咽菜我都带着你。”我将垂在窗台上的那条腿抬上来,转身坐在窗台上,两条腿耷拉在窗台下不停摇晃。
善良瞅了我一眼,朝我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蓦地收回身子。
我看着善良消失的门框,心里为她感到默哀,本应该潮气蓬勃的年纪,在她眼底却满是伤怀。
我扭着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玻璃,看着渐渐亮堂起来的窗户,心里多少有些自豪。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依靠自己劳动力赚钱,原来是蛮幸福的一件事,想想曾经,我还真是活着如同走尸,每天就只知道依附着别人的关系,卖弄些小聪明,而后还洋洋自得。
我擦的太过认真,乃至周航都站到了我身后,都未察觉。
“白一一,你怎么会跟善良在一起?”周航站在地中央,轻抬眼眸看着我。
“有什么不可以吗?”我停下手中的擦拭的手,盯着玻璃上倒映出来的他的身影发问。
“你知道善良是什么人吗?”周航将唇抿成一条直线,棱角分明的脸上透出冷冽。
“好人!”我回应一声,将手里的布子愤力摔在窗台上。
见我如此,周航几步走到我身边,与蹲坐在窗台上的我对视:“白一一,别让你在A市的蠢样到芬兰依旧重蹈覆辙,看不清人,遇人不淑,难道是你的做人准则?”
我身形一怔,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狐疑:“你认识我?”
“哼,我倒是希望自己不认识你。”周航留下一句云里雾里的话,倏然转身,背对着我温凉的留了一句:“善良是柯子轩的情人,而柯子轩是这儿黑帮大佬的继子,据说柯子轩的未婚妻现在正在击杀善良,而你,无疑是个很好的陪葬品。”
陪葬品?
我细细品着这三个字,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帮周航收拾完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如他的刻薄,我跟善良一整天都水米未尽,拖着疲乏的身子,手里拎着从他家里收拾出来的垃圾,有些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