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钱包随意扔在褐灰色的布艺沙发上,我回头看着双双低头的两人温凉开口:“我去书房整理下,这儿就拜托两位了。”
我话落,铃铛倏地抬眸,不解的问:“您叫我过来是?”
“跟他一块帮我打扫卫生啊!正好省去了我请家政,话说,你可比家政贵多了。”我说罢摇摇头,肝疼自己的腰包。
铃铛看着我不说话,周航憋着笑应了声:“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我优雅迈步走进书房,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说不太清。
总觉得这个地方曾几何时我应该来过,睨视了一会儿周遭的陈设,又回想了过往,摇摇头,没有确切的记忆。
这个房间是三室一厅的,其中一间被周航改成了书房。
不得不说周航是个人才,虽然把房子租在了这个地方,但是内部装修陈设全部都是极好的,甚至有点低调奢华的感觉。
从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沙发虽然看起来像是布艺,但是仔细端详就会发现其实是鹿茸皮,电视柜前的那两个不起眼的花瓶,跟他在芬兰的家如出一辙,如果不是我跟他一起从芬兰回来,我都会怀疑他是不是把那边的那些老古董都快递了回来。
把行李箱内的书籍和办公文件都整理好后,我双手插兜走至窗前,仰头沐浴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浅笑。
我此次回来,没有通知任何一人,我想悄无声息的保护我爱的人。
房间租的是三楼,不高不低,刚好在垂眸间能将窗下的事物尽收眼底。
窗棂下一辆黑色卡宴停着,车窗降下半截,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蒂,时不时收回抽吸,又时不时搭在车窗边轻磕烟灰,我有意朝车尾看了一眼,没有牌照。
犹记得我出国那天,也是这样一辆黑色卡宴跟着我,车内的人……
曲逸尘有两辆车,宾利和一辆黑色卡宴,宾利办公事,卡宴处理私事。
他向来公私分明,就像他的理性与感性共存。
我早就想过,我回到A市第一个需要正视的就是我跟他的关系——仇人!
从书房出来,我从周航的行李箱内抽出他的棒球杆拖至门外,对于身后周航的质问,充耳不闻。
站在卡宴车前,看着升起的窗户,我拎着棒球杆就是一顿狠砸,直到车内的人降下车窗探出头:“大姐,大姐,干嘛了?新车,刚提啊!!”
看着从车窗内探头出来完全陌生的脸,我‘凶神恶煞’的表情变为僵硬。
“大姐,找事是吧?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爸是谁吗?知道吗?”男孩下车看着我,回看了下自己车上被我砸出的坑,盛气凌人的走到我面前,一把拎起我的衣领。
“松手,说价!”我用手弹开男孩的手,整了整衣领,瞟了下车身——确实砸的不轻。
“说价?你住这小破地方,你能赔的起吗?我就纳闷了,大姐,你是不是更年期啊……”男孩喋喋不休的骂着,我习惯性的抬手看了看腕间的表。
“你看表做什么?你还赶时间啊?”男孩伸手扫过我的手臂,正被我解开手链的表应声落地。
我攥着拳头将手收回身后,看着散碎的手表,笑笑:“这车钱就跟表钱抵消了吧!”
“抵消?你开什么玩笑?”男孩夸张的喊着,召集来了站街的一拨人。
“patekphilippe,值!”我说完之后瞥了他一眼。
“你说值就值啊?”男孩说话间上前扯过我把我抵在车前,俯身在我耳边嘟囔:“小爷我今天告诉你,你如果不给我拿出个百八十万,小爷就让你当街表演大片!”
一群男男女女站在一旁跃跃欲试,男孩更是听着四周的起哄声兴奋到了极点。
我趴在车上不动也不语,嘴角嚼着笑意。
“艹,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你……”男孩话还没说完,就闷哼一声倒地。
我转身整了整衣角,看着被周航按在地上的男孩,半蹲在他身边,眉眼完成月牙。
“年纪轻轻,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血气方刚!”我嗤笑着,抬手一下一下拍打在他脸上。
男孩转头看着我怒目而视,我轻轻叹了口气转眼看着周航:“在芬兰的时候,柯子轩说舒裴怎样了?”
“被——做——成——了——人——彘!”周航配合,低头在男孩耳邸一字一句的说道。